飛身立在空鼎、啟文三人身前,躬身行禮道:“三位前輩,敵人實在是太狡猾了!晚輩雖然盡力圍追堵截,但還是沒能全殲敵人,請三位前輩責罰!”
什麼“太狡猾了”之類的言語,其實都只是介面而已。空鼎、啟文三人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在他們行事之前,破侖可是專門吩咐過的。這次出動,殺敵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做做樣子。每組按照不同的地區巡狩,在得到地區之內發出的特殊訊號之後,再出擊“殺敵”——一百個人裡面,至多隻能殺二十個。殺的多了,沒獎還有罰的……
聽著這統領說完,空鼎佯怒,冷哼一聲,罵道:“白痴!飯桶!這麼多人,連不到五百敵人都沒留下,還養著你們幹什麼?”
那統領連連點頭,笑呵呵地答應著。
頓了頓,空鼎才又說道:“罷了!罷了!讓所有修士集合,分散戒備,等待下一組命令。”
“是!”那統領應了一聲,然後笑呵呵地掉頭離開了。
“哈哈哈,圍而不殺,十去其二,清華宗主的這套把戲……”啟文笑著搖了搖頭。
空鼎忍著笑,說道:“啟文老弟,這有什麼好笑的?清華宗主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罪證不被損壞啊!林天霸的那些罪證,萬一要是因為戰火,被破壞掉了,清華宗主可是要心疼的……”
啟文又“呵呵”淡笑兩聲,說道:“這倒也是……”
旁邊,那年輕修士嘀咕道:“兩個老傢伙,明明知道是什麼意思,卻都在裝傻……”
“嗯?你在嘀咕什麼呢?”空鼎又派了年輕修士的後腦勺一把。
年輕修士咧著嘴摸著後腦勺,道:“老爹,下手不用這麼狠吧?你確定我是你親生的,不是抱養的?”
“混賬小子!”空鼎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何林華的這道命令,看上去雖然讓人非常費解,但其中,卻還是有著那麼幾分深意的。像是何林華官面上的語言,那是要求玄天宗參戰弟子,在全力保護兩脈中可能會殘留下的、記載或者呈現著疑似林天霸罪證的前提下,盡最大的努力,殺傷靈獸門、兩脈修士。
這官面上的語言,理解起來,是非常困難的。從表面上看,何林華是為了證實林天霸有罪,同時也順帶著清剿了一下“匪寇”。但是,追究其本質,卻是一種剿匪不盡的把戲——
這種把戲,在華夏古代,其實就被用爛了。某一個地方有匪患,地方請求了上級的糧草、銀兩援助,然後跑去剿匪。等到真正攻打的時候,故意留著機會,讓匪徒逃走,裝裝樣子,殺那麼一二十個,就同上級彙報,匪患已除。等到過一段時間,匪徒又聚集起來,再度向上級申請援助,剿匪什麼的……
當然了,何林華撞個決定,與真正的剿匪留種,卻還是有一定的區別的。華夏古代那麼做,是為了騙取錢財、糧草;而何林華這麼做,卻是為了留下那三萬八千名天靈門、凌元宗的修士。
這三萬八千名修士,原本就是派來“剿匪”的。如果匪徒沒有了,他們就可以自己要求離開。這對何林華想要吞掉這三萬八千名修士的目的相左。而何林華現在找了一個理由,留了靈獸門、兩脈修士一條活路,就是留下了“匪患”的種子,只要這些“匪患”不除,何林華就可以繼續名正言順地扣押著這一票修士,慢慢地同化他們。
普通的修士,完全被大勢牽著鼻子走,可能看不出來。但是空鼎、啟文他們接觸的介面,已經與一般修士不同了。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何林華的意圖——當然,還是那句話,看明白是看明白,違背、或者說給別人聽,那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