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怎好收娘娘如此大禮?」曲桑桑驚愕的瞪大了杏眸。
物以稀為貴,燕國甚少出翡翠珍品,燕國上下稱為稀世之物堪堪才五件,而她眼前這串翡翠如意就是其中之一,還頗有些來歷。
當年先帝南巡渡海時在臨岸的村落小憩,無意間發現罕見的翡翠玉石,他立即吩咐手下開採,可惜隨行的官兵空有一身力氣,費勁蠻力才得了小小一塊翡翠,拿回宮中先帝視若珍寶命人精雕玉琢才得了這珍品翡翠如意。
翡翠如意身為宮中寶物一般不外露於人而今宸妃卻要將如此貴重的寶物贈她,她實不敢受。
宸妃自容不得她推脫,招來宮婢將翡翠如意置在錦匣內,囑咐道:「仔細收好,要看著郡主把東西帶回去明白嗎?」
曲桑桑苦笑連連只得收好。
午後又飄飄灑灑的下了一場大雪,宮人們清掃完的宮道又覆了厚厚的白皚。
遠望窗牖,宸妃估摸時辰不早,「一晃都這個時辰了,本宮就不留你了,你早些回府吧。」
適才二人說了好些話曲桑桑嗓子已是嘶啞,她溫菀輕笑:「那常平先告退。」
越過重華宮正門的門檻,曲桑桑手捧著暖爐,懶懶的喟道:「和宸妃娘娘說了好些話,現下嗓子都啞了。」
春嬋笑道:「回王府奴婢就吩咐小廚房給您燉碗燕窩補補。」
「哪就那麼嬌貴了?你回去給我煮一壺好茶就沒事了。」
款步走在繁冗的宮道里曲桑桑心情極好,她思忖溫若庭在慶安殿算算時辰差不多該出來了,想著去慶安殿尋他。
未等她走到慶安殿,正步履生風走在廊簷的溫若庭就瞧見她,淡淡一笑爾後大步朝她走來,「怎得這麼晚?」
甜甜的梨渦陷在玉頰,曲桑桑瀲笑:「宸妃娘娘留我說了會兒話。」
溫若庭眯眼含笑,執起曲桑桑被暖爐烘燙的小手,「你與她說了什麼,竟說了這麼久?」
曲桑桑彎了彎唇:「女兒家的話怎好告訴你?不過宸妃娘娘她送了我件寶貝呢。」
「什麼寶貝?」劍眉橫挑,溫若庭冷聲道。
曲桑桑信手指向春嬋手中的錦匣,「春嬋手裡的就是,宸妃娘娘送我的可是翡翠如意呢。」
男人的臉頃刻陰沉了下來,他奪過春嬋掌中的錦匣,不由分說的順著憑欄遠處揚手丟去,「往後她的東西,你都不許收知道嗎?」
面對男人赫起的軒然波濤,曲桑桑悶聲道:「庭哥哥,你為何這般氣惱?」
溫若庭揉著她的發,喃喃道:「這件事你以後會知道的,只是現在我不能說。」
「是很要緊的事嗎?」迎視著男人寒潭般深幽滿是淡漠的雙眸,曲桑桑惴惴不安的問。
溫若庭搖首輕道:「不是,你別瞎猜,我們早些回府吧。」
「慢著!慢著!先不準走!」
迂迴的長廊迴蕩著少女清麗高亢的聲音。
封窈氣喘吁吁地追到兩人面前,她對溫若庭道:「你新婚的娘子本宮就先帶走了,榮王你就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溫若庭極低的失笑道:「光天化日的搶人娘子,溫憲公主倒是有本事。」
封窈昂首囂張的挽住曲桑桑的肩,挑釁道:「本宮和常平的情意,是你與她的夫妻情意所比不上的。」
溫若庭無奈苦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封窈搶走自己的嬌妻。
封窈將曲桑桑擒回玉堂殿,細心的備好糕點茶果。
「桑桑,你先我一步成婚,還嫁給了心悅之人,我當真是羨慕。」緊緊的攀附著曲桑桑,封窈怨念頗深的長嘆。
雙臂被錮的生疼,曲桑桑悶聲不吭她眯眼含笑道:「過不了多久,宮裡的喜事就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