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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婢子服侍坐下,目光落在案上那盆糯米雞,曲桑桑笑道:「祖母最疼桑桑了。」

曲老夫人笑意更深,她夾起一塊嫩肉就擱到曲桑桑的空碗裡。

婢子為曲桑桑遞上打濕的帕子,她接過手擦拭一番才執筷朵頤了起來。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曲老夫人和藹的看著曲桑桑用膳,見她胃口甚好才放下心來一道用膳。

用過晚膳婢子收起碗碟後又逐一為兩人呈上清茶,吃過茶解了油膩,曲老夫人拉著曲桑桑閒聊了起來。

「前不久鎮國公府的老夫人正好送了帖子來,說是明日要辦什麼花宴請咱們府裡未出閣的女眷去賞玩呢,燕寧早就吵嚷著要去了,你悶在家裡也夠久了,不妨帶著燕寧一道去赴宴?」

曲桑桑捏著茶盞,沉默片刻道:「桑桑明白,明日一定會去。」

前世她未赴這場花宴,但她還記得曲燕寧去了這花宴後,就攀上了高枝兒,那鎮國公府的世子在那日驚鴻一瞥瞧上了曲燕寧,早早的來曲國公府定下婚約。

似乎還是與她前後腳成婚的,可明明曲燕寧比她小上一歲。

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貓膩麼……

扯出一抹笑意,曲桑桑將杯中餘下的茶水飲盡,向曲老夫人告辭回去休息了。

漆夜月明星稀,巍峨輝煌又雕樑畫棟的皇宮裡,兩位高大的青年款款走在宮道中。

皓月蜿蜒出的月光似銀白的薄紗透過簷瓦傾瀉而下落在白玉磚上,逐一被青年踩在錦靴下。

「子湛,今個兒咱們倆算是被太子殿下害慘了。」曲元良提著宮燈興致失失的說道。

微弱的燈火照著男子清雋的側顏,溫若庭淡笑道:「嚴太傅那是人如其名凡事都聲色俱厲,太子未能完成他留下的課業,責罰亦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者說太子乃未來天子,那更是得嚴上加嚴。」

為帝者必須先正其身才能令百姓謀福,太子那是將來的天子,若是不嚴厲以待何以治國平天下。

曲元良垂眸浮躁的揉了揉發:「那何至於牽連我們?有家回不得,這都戌時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答應做這太子伴讀,每日晨昏定省的來陪太子至崇文館入學,要知道他最煩的就是那些之乎者也了。

溫若庭尤是道:「這不都讓我們回府了嗎?」

曲元良腳步一頓,側目瞥向溫若庭轉了話鋒:「說來,你有多久未見桑桑了?」

提及曲桑桑溫若庭神色黯然,眸底掠過一絲寒意。

「有兩月未見了。」

兩月前是端宜公主祭日,從那日起他就未再見過曲桑桑,每回去曲國公府,他都吃了閉門羹連與她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曲元良搖首嘆道:「你我兩家不過一牆之隔,你也是打小與我們兄妹一起長大的,你掛念桑桑我也知道,不過那丫頭自她娘親過了祭日後像瘋魔了似的,一心念著她的母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真怕她做什麼傻事。」

溫若庭劍眉緊蹙他道:「都這麼久了,到現在桑桑連你都不見嗎?」

曲元良聞言失笑:「子湛,你忘了嗎?我和桑桑不是一母所生。」

他的生母,是曲桑桑最不喜的姨娘啊,她又怎會見他呢。

溫若庭當下緘默。

曲元良雖是曲國公府長子,卻與曲桑桑不是一母所生,是姚姨娘所出。

當年端宜公主與曲國公成婚時,姚姨娘已為曲國公誕下曲元良,在端宜公主入了國公府後才抬為姨娘。

曲桑桑未出生前曲元良都養在端宜公主膝下,直到曲桑桑出生他才回到生母身邊。

「我倒忘了,我總以為你與桑桑才是同母的兄妹。」溫若庭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