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太妃的身子自端宜公主逝後一日不如一日,是該讓她去見見。
曲老夫人頷首輕聲道:「好,祖母會替你辦妥這事的,明日就差人傳信去宮裡你看如何?不過話說在前頭,你得先乖乖在府裡養傷,知道嗎?」
曲桑桑泛白的朱唇嫣紅起來,她歡悅的埋首在曲老夫人懷裡撒著嬌:「桑桑知道,祖母待桑桑最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兩更,晚上九點發麼麼噠
第12章 第十二章
皎潔的新月如鉤懸在濃墨渲染的天際,陰雨綿綿的漆夜偶有涼風襲來伴著些許蟬鳴聲,滴滴雨珠落在芳草中驚起暗香浮動。
隔開雕樑畫棟的窗牖內昏暗的燭火搖曳時明時滅,溫若庭執湖筆在鋪好的素紙上提筆點墨染紙,蒼勁有力的書了幾個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收筆時溫若庭執筆的手一滯,不待墨跡乾涸一滴墨暈開了青梅兩字。
他自嘲一笑把湖筆擱在筆擱上,捲起素紙隨手扔在地上。
「少爺,都四更天了您該休息了。」侍從容生端上安神的茶提醒道。
溫若庭輕揉眉心:「倒是沒什麼睡意,你不用陪著我了,讓我自己一人靜靜吧。」
容生將安神茶放在案幾,微微躬身便退了下去。
彎身撿起地上揉成一團的素紙展開,溫若庭伸手撫著被墨暈染的兩字久久失神。
這夜溫若庭一夜未眠,獨坐在窗牖處直到天明。
夏攬蒼翠樹木繁茂,露珠滾滾猶如明珠鑲在枝丫上,沿著碧綠的嫩葉滑落到被雨水沖刷乾淨的淤泥中,簷瓦的積雨在朝陽的籠罩下滴滴答答不斷的掉落在半闔的窗牖,滲入屋內打濕素紗帷幔。
大半段紅燭燃盡,溫若庭倚在軟榻上眯眼看到衣袂的褶皺,他稍稍坐了會起身移到雕浮花卉八扇屏風後更衣。
容生端來洗漱的銅盆擺好,收拾起案幾的書本畫卷,手觸及到擱在湖筆前的破皺的素紙時他問道:「少爺,這紙需要我幫你丟棄嗎?」
溫若庭從屏風後踏出,來到銅盆前潤帕,他淡淡道:「就放在那吧。」
洗漱完容生端了銅盆離開,溫若庭拿起素紙踱步來到未燃盡的紅燭那把素紙放在燃著的火舌,不消一刻素紙便燃燒殆盡化為灰燼。
用過早膳溫若庭長身玉立站在廊下,微風拂過飛簷高翹綴著的銀鈴揚起泠泠的曲調。
「庭哥哥!庭哥哥!」溫若庭正出神,從身後傳來窸窣的響聲,他撇首望去見曲桑桑正半趴在矮牆上,朝他揮舞著藕臂。
溫若庭緩步走向矮牆,劍眉攏起復又平復:「桑桑,你這是做什麼?」
曲桑桑笑道:「我來找你啊。」
她腳下墊了好幾塊石頭才勉強爬到矮牆上,她努力的抬起腿想要跨過去,奈何身量不高的她翻不過去,只能吭哧吭哧的墊腳躍起。
溫若庭見狀憋著笑打算幫一把小姑娘,不成想小姑娘一個使勁就翻了過來,翻下來時整個人沒站穩直直的撲向他。
撲倒男人溫熱的胸膛裡曲桑桑的耳根微紅,她羞赧的緊扭了扭身子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囁嚅道:「我不是故意的庭哥哥……」
懷中溫軟瞬間溜走溫若庭有些不捨,深邃的鳳眸微斂他淡笑道:「怎麼冒冒失失的?」
曲桑桑雙頰緋紅不敢抬頭看男人,她低聲喃喃:「聽說今夜有花燈會,庭哥哥可願陪我去?」
溫若庭薄唇微動,應道:「當然願意。」
他和他的桑桑有多久沒一道出去了,他都記不得了。
曲桑桑得言仰首粲然笑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吧!」
兩人走出溫府時引得府裡小廝丫鬟側目,曲桑桑站在溫若庭身旁有些慌亂:「庭哥哥,我這樣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