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兒冷豔看煙花的感覺,外地分公司的經理小申也在,我看著他又唱又跳的樣子,好像根本就是忘記了他自己遭遇過的不公平的待遇,根本忘記了他曾經在別人眼前以為微薄的工資而哭過的事情。我東想西想的時候,前臺小姐找我說相機裡面的膠捲沒有了怎麼辦,大家還嚷嚷著要照相,我冷笑著對前臺小姐就拿著照相機打著閃光燈空照吧,這幫人醜態百出,買來膠捲照成現在這個樣子,洗出來也是浪費,於是前臺小姐裝模作樣的拿著沒有膠捲的相機,不停的喀嚓喀嚓給每個要求照相的人拍著沒有底片也不會成像的照片,我在旁邊看著他們,聽著空空的相機發出的聲音,看著閃光燈的一閃一閃,我突然就很想大笑。
銷售部女經理拽著我進了包間,問我關於她之前提出的問題,我愣了愣說不出話來,只好說我的那個律師朋友年底很忙,還沒有給我回話,我晚上回去催催,看怎麼說,銷售部女經理狠狠吸了兩口煙,眼睛有點兒呆滯:十八,我真是,真是,有時候有點兒受不了了,你要是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知道了,從我們家那個得了這個病之後,我們已經是七八年的有名無實了……我同情的看著她,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就我這個智商,要是能把別人的想法轉述利落就行了,肌無力這個病確實是夠讓人鬱悶的,以前在電視中看過這個病的介紹,好像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即使不斷的往裡面添著錢,也是沒有希望的挨著熬著,銷售部女經理也是盡力了,一個失去勞動能力的男人,還有十幾歲的孩子,還有一家老小,所有的責任都是在她身上,還能怎麼樣來要求這樣一個女人?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需要男人疼愛的女人,我不知道公司裡面傳聞她和別人有一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別人也沒有權利說什麼,換個角度替別人想想看,如果換做自己還能這樣坦然嗎?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時候開始發狠的恨著守身如玉這幾個字,不知道文字和人之間,到底是誰褻瀆了誰。
銷售部女經理出去後,我一個人在包間裡面待著,外面是很多人的笑聲和喊聲,好像很快樂的感覺,甚至快樂到喧囂的程度了,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快樂,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是過年了,小時候,很喜歡過年,過年就會預示著自己在長大,可是現在,過一年自己真的就大一年,可是大一年就會少一年,我感覺自己真的好怕過年,也許是怕老。
前臺小姐眯著眼睛進來,向我晃晃手裡的照相機:十八,這個只會閃光不會留下影子的東西竟然騙過了很多人,不過也是懶得去買膠捲,其實即使買膠捲也是公司出錢,你何必替他們省錢?我給她倒了一杯茶:其實不是省錢的問題,是不想把這些人不正常的樣子留下來,難道真的要讓他們在醒酒之後見到自己的鬼嗎,其實你即使給他們照了照片,他們醒酒之後也是不會認帳說那是他們。前臺小姐擺弄著自己漂亮修長的手指甲,拿著精緻的化妝鏡挑剔的修理著她的睫毛,看著我:十八,咱們公司單身有錢的男人已經沒有了,看來還真是需要挪挪地方,還得抓緊時間找啊,女人過了二十五歲就沒有什麼希望了,還真是著急啊,十八,你多大了。我點了一支菸,欣賞著前臺小姐魅力嬌好的臉蛋兒,接著笑:我就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人種,我早就沒有什麼希望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