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等金鵬軒把話說完,張明便果斷打斷了他,並斬釘截鐵地回應道:“不必如此麻煩,這件事由我來替你傳達即可。事實上,你的突然造訪對於方家來說未必是什麼好事。因此,我還是決定直接開車送你回家吧。”說完,張明便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出停車位,朝著金鵬軒家的方向駛去。一路上,金鵬軒始終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把金鵬軒送回家之後,就打了個電話給方山河,告訴他今天去不了他家,改天再去,並且把剛剛在路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方山河,方山河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有些暗爽的感覺。
萬籟俱寂的夜半時分,凌菲獨自一人靜靜地躺在民宿那略顯簡陋的硬板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如水般澄澈的月光毫無阻礙地穿過那扇半掩著的老舊木窗,徑直灑落在她那張白皙姣好的面龐之上。她那雙原本就大而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睜得渾圓,死死地凝視著頭頂上方那輪高懸於夜空之中的下弦月,彷彿要將其看穿一般。
由於對這張陌生床鋪的極度不適應以及內心深處對於新環境本能的警惕與不安,使得凌菲無論如何努力嘗試入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她只得隨手披上一件單薄的外套,躡手躡腳地走向露臺方向。當她踏上露臺的那一刻起,整個人便如同脫胎換骨般煥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宛如從九天之上降臨凡塵的仙子,正貪婪地汲取著來自明月的神秘力量。
正當凌菲全身心沉浸在這種奇妙氛圍之時,一陣輕微卻異常突兀的聲響忽然傳入耳際。憑藉著警察敏銳的直覺和多年來養成的警覺性,她瞬間意識到這聲音必定來自屋外。果不其然,緊接著便是一連串低沉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儘管四周一片靜謐,但得益於這份深夜獨有的安寧,凌菲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聽清那兩名男子之間的交談內容。
只聽得其中一人壓低嗓音抱怨道:“不是說好凌晨三點到倉庫交貨麼?這人咋半天都不見影兒呢!該不會是故意放我們鴿子吧?我看吶,咱們八成是被那傢伙給耍了!”
另一人聞言亦是憤憤不平,惡狠狠地回應道:“哼!既然如此,那咱也甭跟他客氣!明兒個一早,老子就帶人直搗他老巢,把他那個破基地給一鍋端咯!反正那鬼地方隱藏在一大片茂密的咖啡林中,若非熟悉地形之人,斷然難以察覺。”
話音未落,先前說話那人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不過話說回來,此地恐怕已不再安全嘍!難道你沒察覺到近來此處遊客數量日益增多嗎?保不齊哪天就會走漏風聲……”
另一個男人說道“真到藏不住的時候,肯定還有對策。不過最近送去北邊的貨也越來越少了。過了柵欄,就不屬於我們管轄了。不過還要幫忙盯著從那邊逃出來的人。”
由於民宿門前焊接固定著一張桌子和幾把凳子,其設立初衷便是為途經此處的行人們提供一個休憩之所。然而,就在這個深夜時分,萬籟俱寂之際,這兩個人卻誤以為四下無人會留意到他們的舉動,於是便堂而皇之地坐在那張桌旁,並悠然自得地點燃了一支香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竊竊私語起來。
此時此刻,凌菲正悄無聲息地隱匿於露臺上,如同一名訓練有素的特工一般,小心翼翼地側耳傾聽著下方兩人的談話。倘若他們口中所提及的\"貨物\"果真屬於違禁物品之列,那麼凌菲已然下定決心要挺身而出,儘自己所能將此事擺平。因此,她亦安安靜靜地端坐於露臺的椅子之上,身體前傾,幾乎整個腦袋都快要貼到地面,只為能夠更清晰地捕捉到那二人交談的每一個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間,一股強烈的倦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漸漸地侵蝕著凌菲的意識。儘管她極力想要保持清醒,但終究還是難以抵擋睡魔的侵襲,最終趴在露臺上沉沉睡去。好在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