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莫玉銘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時光悄然流逝,一個時辰過去了,卻依舊沒有發現半點有價值的線索。
地宮的世界安靜得可怕,靜到莫玉銘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腳步踏過草地所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之中如撕錦裂布一般,異常刺耳。
在如此寂寥的環境當中,莫玉銘的心情越發焦灼起來,好幾次他都萌生出放棄的念頭,想要轉身返回。
然而,最終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來。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就在莫玉銘的耐心即將耗盡,再也不想繼續前行的時候,他的目光無意間瞥見前方花草的間隙間露出了一小塊黑色。
莫玉銘心中一動,急忙快步前行幾步,伸手將一支擋住視線的紅花輕輕撥開。
剎那間,一塊錐形的黑色石塊豎立在遠處的花草叢中,映入了他的眼簾。
終於有了發現,莫玉銘之前的頹廢與焦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興奮。
他立刻迫不及待地朝著那石塊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一座方形的黑色石碑從草叢中緩緩顯露了出來。
石碑不大,高不過丈許,乃是由一整塊黑色巨石雕琢而成。
上方三分之一被雕琢成一個尖凌錐形,下方是四面方柱形。
整個石碑沒有做多少精細的雕琢,外形粗獷古拙,散發著一種古樸厚重的氣息。
石碑的四周,呈現出一個近百丈方圓的廣場。
廣場之中,每隔近丈便鋪設有一塊平整的石塊,上萬塊石板一排排整齊地擺放著,以石碑為中心向四周延伸開來。
每塊石板都是二尺見方左右,厚度約有二三寸。
石塊之間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然而奇怪的是,這些無人照看的青草雖然長得極為茂盛,卻都十分平實整齊。
沒有一根青草高過石塊,就如同鋪在石塊間的綠毯一般,平整而美觀。
在靠近石碑的周圍,有許多塊石板上有人端坐其上。
這些人形態各異,有的身著光鮮亮麗的服飾,有的則穿著粗布麻衣;有的身材高大挺拔,有的卻佝僂瘦小。
他們並不是井然有序地挨個排列,而是隨意而坐。
有的地方人數眾多,熙熙攘攘;有的方位卻只有寥寥數人,顯得頗為冷清。
莫玉銘站在廣場的邊緣處,遠遠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明白自己終於找到了先人坐化之地。
這裡與他原本心中幻想的無數場景都截然不同,既不是白骨成堆的荒地,也不是陰森可怖的亂崗。
廣場之中瀰漫著平凡而寧靜的氣息,沒有一具骸骨幹屍。
所有盤坐在石板上的人都栩栩如生,彷彿一眾人正在打坐靜修一般。
但他知道,那些坐在石板上的人,都是已經死去成百上千年的老人了。
據獨孤賢回憶,峽谷中最後一個得知自己大限將至而主動進入忘川洞的老人,都已有百年之久了。
峽谷中的人原本就稀少,再者峽谷中靈力濃郁,靈草靈藥隨處可見。
所以峽谷中的人只要不遭遇意外,或者資質不是太差,一般都能活上數百年,遠比外界的人要長壽得多。
數十年上百年也難得死一個人,而絕大部分的人是無法預知自己的死期的,能夠感知到自己大限將至的人,通常都是修為高深的強者才能做到。
所以,能來到這忘川洞中坐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這些人之中大部分是已經坐化了數千年的古人,甚至有可能是萬年前的先輩。
數千年過去,還能保持肉身不腐,沒有化成白骨,連衣物都沒有風化,這其中定然有其神奇之處。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