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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而沒有揮手讓洪安通拋銀子:“你要什麼賞?儘管說出來。”
那個士兵對這句問話似乎也早有心理準備,他興奮地回答說:“標下不敢奢求。只是懇求黃大人賞我一套戰甲。”說完後他趕快跟著補充道:“就是黃大人麾下普通戰兵的那身。”說完就眼巴巴地著著黃石的臉色,還用很可憐的語氣說道:“就行了。”
“你這小潑猴崽子。”章肥貓趕快罵了一聲。不過這話罵得也太沒有分量了吧?簡直就是變相的鼓勵。
“好。”黃石聽得哈哈大笑,這小潑猴果然精明,他那一套鐵甲足值一百兩銀子,但這傢伙卻說是什麼普通士兵的戰甲,要是黃石不答應倒好像多麼小氣一樣,連值不了兩吊錢的破爛都捨不得給:“本將許了你了。等回到金州本將便給你一套。”
“謝黃大人。”小潑猴還作了凌空一個空翻,歡天喜他牽著馬跑回章肥貓背後站好了,他的同伴都是一片羨慕的嘖嘖聲。
……
與此同時,戰場的另一面也在傾聽著探馬的回報。
“毫無疑問了,對面是正是遼南明軍最精銳地部隊,長生島的救火營和旅順的選鋒營都在這裡,今天就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莽古爾泰有些迷惑地看著眼前那一道銀色的戰線,救火營的裝備震懾住的不僅僅是友軍。後金方面對這超豪華的鐵甲洪流報以同樣的驚異目光:“如果不是看到救火營的蛇旗,我真以為是遇上明國的禁軍了。”
“恐怕明國的禁軍也沒有這樣的裝備,”皇太極也嘖嘖讚歎著這批重步兵身上炫目的鐵甲。在日光的照射下,對面明軍的戰陣上寒光流盈,就如同一條銀蛇在微微扭動著身軀一樣:“鐵甲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聽說還有銅炮。不過就算有鐵甲和銅炮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聽說你見過那個黃石,他怎麼樣?”
“書生氣。”皇太極下了一個很簡短的評語。
“那就好了,這批鐵甲是我們的了。”莽古爾泰撫掌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這次我們來旅順,看來是發大財了。”
皇太極微笑著對身邊的奴才說:“傳令下去,取得黃石首級,一個半前程。生擒黃石來見本貝勒,四個前程。”
從包衣到封貝勒,不過需要二十四個前程而已。莽古爾泰聞言一呆:“你不是說他是個書生麼?”
“書生也有書生的用處。”
……
對面的後金軍在兩裡地外開始佈陣,黃石也迅速地做出了總結:“對面有建奴四千五百上下的戰兵,與我兵力相當。建奴的優勢在於騎兵超半數,而我軍馬隊戰兵只有二百。建奴陣後還有六千到七千輔兵,此戰我軍是以一萬四千對建奴一萬兩千,我軍有兵力優勢。”
他側身對吳穆說道:“吳公公明鑑,我軍只要能堅持到天黑就安全了。”
在這個時代夜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雙方更都有大批的人患有夜盲症。夜間行軍可以打火把,但是一旦發動夜戰誰先打火把那就叫找死了。雙方自然誰也不肯便宜了對手,所以大軍夜戰就是真正的混戰,被自己人宰了的機率不低於戰歿於敵手。在這個時代的黑夜裡廝殺的話,戰士的生死技術戰鬥水平無關,只和戰士的人品有關;大規模夜戰的勝負和指揮、訓練、士氣無關,只和雙方指揮官的人品有關。
“所以我軍的目標就是堅持到黃昏。”
現在可是正月,在遼東的寒夜裡,夜戰要變得更加兇險,一個小傷口,流很少的血就可能讓一條精壯的漢子死去。黃石估計到了傍晚時分,後金和明軍也就只能各自收兵回營。
吳穆充滿信任地微笑著,連連點頭:“一切就交給黃將軍了。咱家絕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