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接過籠子,放在馬車邊緣,伸手掀開了上面的黑布,只見籠中一隻純白色的海東青幼崽,正歪著頭好奇的盯著他看。
「玉爪!」
胤褆羨慕的叫了出來。
胤祐對上塔娜亮晶晶的雙眼,拒絕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用一隻草原上很常見的鼠兔,換了一隻最珍貴的海東青,這買賣怎麼看都是塔娜虧大了,可眼前的小姑娘卻滿心滿眼都是期盼,期盼著他會喜歡這份禮物,那樣單純而熾烈的感情,讓他如何能不感動?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胤祐終究還是收下了這份珍貴的禮物,「等來年,我再來草原的時候,它就能陪著我們一起打獵了。」
塔娜開心的在原地蹦了幾下,卻回頭翻身上了馬,她對著胤祐揮手道別:「七阿哥,願你一路平安。」
說罷,便調轉馬頭向著草原上奔了去。
塔娜的淚水隨風而落,她沒有回頭,因為她不想叫那個少年再看到她流淚的模樣。
她要他記得,她是這片大草原上最陽光快樂的小公主,她要在這裡,笑著等待著他的再次到來。
歸途漫漫,離去的隊伍裡,有人惆悵,有人嫉妒,也有人一心盼望著回家。
長長的隊伍踏馬而去,捲起漫天的塵土,大草原上重新歸於平靜,而另一段故事卻又剛剛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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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官道上,一行人策馬狂奔,直到夜色漸濃的時候,才停在了路邊的驛站門口。
驛站裡的管事都已經歇下了,聽到外面叫門的聲音,罵罵咧咧的從床上爬起來,披了一件外套拖著鞋出去開門。
門口是一行十幾人,看穿著打扮就帶著貴氣,敲門的人更是直接一錠銀子塞了過來,堵住了驛站管事剛要出口的話,讓他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
「諸位大人們裡面請。」驛站管事彎腰迎客,「大人們一路辛苦,正巧上房都空著,您們樓上請。」
驛站管事常年負責接待來往的官員,有一雙會識人的眼睛,一看便知這一行人身份尊貴,出手又大方,態度自然好的很。
「爺,上面有幾間臨著的空房,您跟七少爺在中間的兩間歇息吧,我們會輪流值夜的。」上樓探查的男子下來恭敬的說道。
眾人擁簇著的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被屬下抱在懷裡已經睡死過去的孩子,搖頭道:「我跟小七住一間,剩下的你們自己安排。」
說罷,他轉身上樓,走進了最中間的房間,那抱孩子的人也跟了進去。
驛站管事在下面張望了半晌,心裡猜度著這一行人的身份,卻終是搖了搖頭,只拉住守在樓梯口的人問道:「大人,要不要熱水?灶上還有些饅頭,您們要不要湊合著用些?」
「你不用忙,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自己動手的。」那人神情冷淡,似乎不願多說,驛站管事是個識趣的,趕緊給指了廚房的方向,然後就自行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二樓正中的房間內,抱著孩子的人輕手輕腳的將孩子放在床上,幫他將外衣解開,塞進了被子裡,然後對著那身著黑色披風的男子拱手道:「萬歲爺,七阿哥就是累壞了,沒什麼大礙。奴才下去燒些熱水來給您梳洗一下。」
這身著披風的男子,正是本應在歸程的御駕中的康熙。
康熙自己將披風解開,丟到椅子上,說道:「穆克登,你抱了胤祐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叫其他人收拾就是了。」
這次匆忙的歸途,叫康熙對自己兒子挑的這個侍衛非常滿意,一路上他照顧著胤祐,很是周詳,又不多話,踏實肯乾的侍衛,最讓人放心。
穆克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