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三爺連連搖頭,道:“當然不是!後來有百姓與那偏將手下軍士交談,方才得知,在出關血戰之前,那偏將曾安排士卒,等他出關之後,便緊閉關門,嚴防死守,無論自己怎樣,都不能開關相救,以免給敵人可趁之機衝入關中。原來,那偏將已是抱了必死之心的!他曾對士卒說:‘城關一破,血寇長驅直入,軒轅危矣;此關實乃萬民安危之所繫,萬不能落入敵寇之手’……”
陳敬龍聽到“萬民安危之所繫”這一句,不由心身俱震,急急問道:“三爺,那偏將……可是複姓慕容?”
範三爺愕道:“慕容?……我沒聽人說起過!那偏將經此一役,深得士卒敬佩愛戴;無極軍提起他來,有的稱其為‘玉將軍’,有的稱其為‘火鳳凰’,可沒有一個敢不恭敬,直呼其姓名的;所以,那偏將究竟姓甚名誰,外人便無從得知了!”
陳敬龍愕道:“玉將軍……火鳳凰……”沉吟片刻,霍地醒悟,哈哈大笑,道:“人美如玉,統帶兵馬,是為‘玉將軍’;人中之鳳,又用火系鬥氣,是為‘火鳳凰’;哈哈,原來當真是她!好,好,一心為民、忠勇剛正,血寇碰上此人,不大受挫折才真叫怪事!”
範三爺愕道:“敬龍兄弟,莫非你認得那位‘玉將軍’?聽你說話,難道……他……那玉將軍竟是個女人不成?”
陳敬龍笑道:“認得,當然認得!那玉將軍是女子不假,但其忠義剛烈,卻勝尋常男子多矣!實不相瞞,同輩人中,能令敬龍衷心敬佩者,目前只此一人而已!”
範三爺愣了半晌,咂舌讚歎道:“你的同輩人,想必很年輕了!……乖乖!一個年輕女子,竟能幹出如此驚人的大事來,當真了不起!……厲害,厲害!”
陳敬龍急追問道:“她究竟怎樣與血寇對戰的?啊喲……對抗百倍敵軍,她……她可沒有死吧?”
範三爺笑道:“當然沒有!若這樣一位好將軍戰死,我還能笑得出來麼?”回憶一下,繼續講道:“當日她帶領親兵,將血寇前鋒軍生生撞出關去,既解了潰卒被追之危,救了那數十萬潰卒性命,又打破血寇趁勢入關的企圖,保住了那一道緊要防線;但她和那二百親兵,卻與血寇前鋒軍混戰在一起,再退不回去了!她那二百親兵,都是經她親自選拔訓練出來的,戰力極強,可不能跟那些孱弱軍兵相提並論;血寇前鋒穩住陣角後,將玉將軍等人團團圍困起來,企圖將之盡數格殺;不料,那玉將軍極是悍勇,雖身處重圍,面對百倍敵軍,卻殊無半點懼色;引領親兵,大呼酣鬥,縱橫來去,一往無前;血寇直折損了兩三千人,居然仍奈何玉將軍不得……”
陳敬龍想起受三千御林軍圍困時的窘迫情形,急道:“敵我相差太過懸殊;縱憑悍勇威風一時,但若衝不出重圍,終是不妙……”
範三爺笑道:“你彆著急,聽我說下去。二百人陷入二萬敵軍重圍之中,想衝出去,談何容易?不過,玉將軍的所作所為,可當真激起了城關內那些潰卒的敵愾之心!你想,她若提前閉關,血寇自然是衝不進去的,又何須冒死硬拼?但敵我相接,若要把敵人盡數關在外面,不免就要連一部分無極潰卒也留在外面,沒法全部放得入關。玉將軍不肯早些閉門,自然是不忍心留下那些潰卒在外等死。她這舉動,擺明是以自己之性命,去換那些潰卒之性命麼!……咳,坦白說,以前我聽人說起她外號,也曾疑心她是個女人,但真真是不敢相信如此大仁大勇之舉,竟會是個女子做出來的……”
陳敬龍嘆道:“大仁大勇,說的不錯!那玉將軍俠骨仁心,猶勝鬚眉,堪稱古今罕有的絕世奇女子。她做出這捨生取義之事,再正常不過!”心中暗自感嘆:“她當日為救軒轅萬民,拼死搶奪虎符,我早就見識過了!百姓是人,潰卒也是人;她能為百姓拼命,自然也能為潰卒拼命!只可惜,她上次拼命時,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