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我沒做過的事情，不論您信與不信，我也絕不會承認。&rdo;

&ldo;我與魔界，只有不死不休，不共戴天之仇。&rdo;

她的聲音很輕，落到沈雲舒心裡頭，卻像是一塊重逾萬斤的石頭，砸的她發堵。

說完這話，少女便抬起頭，離開了沈雲舒的手。

她微微勾著唇角，笑容一如昔日般美好，若非那雙眼睛無神，沈雲舒幾乎要以為，兩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ldo;師尊能來看我，我很開心。&rdo;

&ldo;還請師尊回去吧，逆徒已被師尊逐出師門，還能繼續叫師尊一聲師尊，已經很滿意了。&rdo;

&ldo;只可惜逆徒如今身縛鎖魂鏈，無法向師尊磕頭以還恩情，還望師尊不要見怪。&rdo;

這三句話，趙菡萏說的一句比一句溫柔。

好似先前傭兵冰冷語氣問出&ldo;雲舒仙子，是在可憐我嗎&rdo;這句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沈雲舒沒有繼續追問魔界的事情，趙菡萏既說自己拿不出自己和魔界沒有關係的證明，再問，不過是徒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她的視線落在從趙菡萏後背伸出來的金色鐵鏈上，金色鐵鏈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散發著微光，上有暗紋流轉，時暗時明，她注意到，當上面的花紋亮起一圈的時候，趙菡萏的眉頭就會微微一動，臉色越發蒼白三分。

她想說些什麼，手抬起來最終放下，然後站了起來，神情顯得有幾分狼狽。

夜明珠隨著她的動作被拿了起來，於是趙菡萏又再一次落入了黑暗之中。

莫名地，看著她藏在黑暗裡的影子，沈雲舒就忍不住想起她那雙無神的眼睛。

&ldo;我……&rdo;她頓了頓，&ldo;我會同掌門說明，讓他放你出來，你既已得到懲罰，不必繼續留在這個地方。&rdo;

&ldo;不必‐‐&rdo;話說到一半，趙菡萏似乎想到什麼，又輕輕笑起來，&ldo;也好，麻煩仙子了。&rdo;

這一句，她又叫回了仙子，一個稱呼，宣告著曾經最親密的師徒兩人，從此陌路。

沈雲舒不敢再留，轉身匆匆而走。

&ldo;她走了。&rdo;

&ldo;嗯，我知道。&rdo;

&ldo;女主走了‐‐&rdo;

晉江系統大聲在趙菡萏耳邊道：&ldo;菡萏，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雲舒現在還沒覺醒前世的記憶，這個雲舒肯定不會信你的，咱們走吧，換下一個世界，不然你的神魂損傷得太厲害，回系統空間也沒法修補了。&rdo;

誰知，聽了它的話，趙菡萏竟輕輕笑了起來。

&ldo;你放心，雲舒會再來的。&rdo;

身為師尊的沈雲舒，對原主這個徒弟，不是沒有感情。

恰恰相反的是，在趙菡萏看來，她對原主的感情，比她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深。

若被男主陷害勾結魔界的是其他人，她可能會憤而將之一擊斃命，絕不會想到要將人打入無底深淵之中受盡折磨。

愛之深，恨之切。

愛有多深多厚，恨才能有多濃多重。

她恨的不僅是原主勾結魔界，還有自己對原主的期待和信任。

她將原主打下無底深淵，除了對大徒弟太信任，以至於遭受矇蔽，更多的，是因為她太內斂，卻感情太深。

她的雲舒呀……趙菡萏想著，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麼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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