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來了?”
薛安遠方去,薛老三便直眉楞眼地問出聲來。
“我咋不能來?”蘇美人柳眉倒豎,“您薛書記架子大,回京一趟,狐朋狗友都看遍了,甚至都到了京大,也不見您來瞧我,小女子我只好登門拜訪您薛大書記唄!”
戀愛中的女人,性情大變,在所難免,蘇美人雖沒有戀愛的覺悟,卻絕對處在戀愛狀態,至少每次給薛老三電話的時候,都是她一天最興奮的時候。
是以,戀愛中的蘇美人也不能逃脫這個定律,如今的她面對薛老三,哪裡還有知性教師,冷豔美人的模樣,純粹是一牙尖嘴利、情竇初開、最喜和情郎鬥嘴的懷春少女。
“能來能來,只是這會兒過來,是不是有些唐突,這鐘點兒,該休息啦!”
薛老三總是矯情,尤其是面對美女時,這傢伙似乎挺享受這種被倒追的感覺。
蘇美人盈盈一轉身,圓圓的臀兒翹起,竟一屁股在堂間的沙發上坐了,“薛伯伯都歡迎我,你推搪個什麼勁兒,要睡你自睡去就是,在蕭山那陣兒,也沒見你這時困的,和那個柳什麼鶯的聊得挺歡快吧?”
蘇美人此話一出,薛老三簡直有些石破天驚的感覺,好在他如今也是千年的狐狸,處變不驚幾成本能,“行了,難得你來一趟,今晚月色不錯,陪你去走走!”
薛老三避而不答,轉開話題,因為他猜到蘇美人定是從小晚處,知道真相的,畢竟他曾帶三小在老柳家吃過飯。
而他不願出言否認,只因他不願委屈小妮子,讓她在自己的謊話中成了甲乙丙丁。
“行,走走就走走,正好我想減肥呢!”
說話兒,蘇美人站起身來,懶懶地伸個攔腰,柳腰彎曲,翹臀隆起,好似在故意衝薛老三展示身材一般。
夜風清冷,明月東懸,薛家大宅所處的玉湯山一帶,本就是風景勝地,背抵青山,門朝流水,月夜清風之下,絕對算得上良辰美景,正是情侶悠遊的絕妙去處。
蘇美人緩步在前,薛向手插褲兜,頭枕清風,一搖一晃,兩人你不言我不語,沿著薛家門前的那條從南海子分出的河流,蜿蜒而上。
就這麼清清寂寂行了三五里,蘇美人始終頭前帶路,薛老三卻不住回望,眼中若有所思。
“薛向,說說柳鶯兒同志吧,我想聽聽!”
終於,蘇美人出言打破了沉默。
薛向並不好奇,畢竟有方才的問話打底,“你想從哪兒聽?”
薛老三坦蕩得令人驚歎,蘇美人終於轉過臉來,美麗的丹鳳眼盯著薛老三,撲閃撲閃半天,“你不怕我吃醋?”
薛老三道:“是你要聽的,你願意聽,我就講,不聽,我就閉嘴,我怕就有用麼?”
“也是!”蘇美人轉過頭去,“就從你們相遇那天說起吧,反正這會兒有的是時間。”
“成!”
應承一句,薛老三便張嘴說了起來,從他魂穿那天的清晨開始,先是菜場誤會,爾後,膺懲流氓,再到蕭蕭梧桐樹下,黯然傷別,再到封閉石洞中同生共死,直到小妮子去了港島,事業有成……
樁樁件件,件件樁樁,薛老三娓娓道來,便連薛老三也未想到這如煙往事,竟似膠片一般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中,此時,從腦中取出,口中道來,一幀一幀,竟是那樣清晰。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薛老三終於住了嘴!
蘇美人在一張長椅上坐了,早已泣不成聲。
“我送你回去吧!”說話兒,薛向從褲兜裡掏出手絹遞給她。
今夜之言,即便蘇美人不問,薛老三也不打算瞞她。
蘇美人低了腦袋,不接薛老三的手絹,此時,她心頭亂成一團麻。
細說來,她原本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