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校黨委組織部長謝賢向周樹人彙報了群調情況。
周樹人聽完,眉峰一揚,笑道:“喔,沒想到小傢伙不只是能折騰,也很懂顧全大局嘛,看來年少也未必輕狂啊。”
原來,薛向的群眾調查結果非常好,哲學系團委從上到下,就沒有不說薛書記好話的,種種溢美之詞,幾乎弄得組織部下去的幹事以為是眾人先套好詞兒的。本來這種群調一般也沒誰說壞話,畢竟誰都知道是走過場,且人家又是高升,沒必要無端得罪人。可像這種眾口一詞的死命吹噓,組織部下來的幹事,十數年群調中,幾乎都未曾見到過的。因為,他生怕是眾人對好詞的,一改尋常的群調只談話數人,而對薛向的群調,竟是訪談了足足十五人,且四大部都涉及到了,可得到皆是頂好的評語。
是以,這會兒周樹人聽完謝賢的彙報,才難得露出了笑臉。說起來,原本一個新聞中心副主任上任,用不著他這位京大的最高領導過問,可那日會上,周樹人拍板使用薛向,完全是基於一時激憤,只求能得一員良將,扭轉京大被動挨打的局面,其實壓根兒不知道薛向的真實情況,待得雷補思補充說薛向年方十九,當時,周樹人心中也是咯噔以下,畢竟十九歲的團系幹部還說得過去,可十九歲的黨內幹部,且是掛了享受副處級待遇的牌子,那真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然而他周大書記一言九鼎,且還揚言若能敗青華園,就是給個副處也值得,自然不好收回改口,可他心中到底對孫無極所舉薦之人沒底,這才讓組織部調查後,回報薛某人的情況。這會兒一聽薛向的群調如此優秀,心中的擔憂也稍稍鬆了。
謝賢笑道:“周書記,咱們京大當真是藏龍臥虎,您不妨猜猜這薛向除了哲學系團委書記以外,還有什麼身份?”
周樹人奇道:“怎麼,難不成這傢伙還真有來歷不成?老謝,你就別賣關子了,麻溜兒的說吧,這會兒,都火燒眉毛了,我可沒功夫和你逗悶子。”謝賢是周樹人的老部下了,相交十數年,言辭自然無忌。
謝賢道:“您還別說,我這一調查,還真就嚇了一跳,這小子竟然還是在校學生!”
“什麼,沒弄錯吧?”這回周樹人還真是驚到了,要知道他雖然管著全校的黨員、幹部,可全校的黨員、幹部足有上千人,哪裡是他一個人能記全的,再說,薛向調配之時,組織關係直接下到了校團委,而後校團委在黨委報備。也不過是件尋常小事兒,自然用不著周樹人過問,是以,周樹人還真不知道學校藏著薛向這麼一號人物。
“錯不了,我專門從團委調來了他的檔案,他還真不是一般的傢伙,竟然是中組部直接下靠團委的,而且這小子入校前,還在山溝溝裡做過大隊長,嘿嘿。書記,您再猜猜這小子是在哪處做隊長?”謝賢說罷,一臉的意味深長。
“難不成就是那個靠山屯?”周樹人失聲叫破。
謝賢驚道:“您怎麼猜到的?”
得了確切的答案,周樹人反而淡定了,說起來,這答案還真沒什麼難度。畢竟靠山屯的發展簡史是上過《百姓日報》的,周樹人自然知之甚深,再加上謝賢說得詭異。再一聯想薛向的年紀,立時就確定了七八。
猜到歸猜到,淡定歸淡定,周樹人心中難免有些訝異,手下來了這等人物,又怎能不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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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主任。這邊請,稍作片刻,周校長馬上就到。”馮友引著薛向進了周樹人的辦公室,捧了杯茶過來,而暗裡。卻不住拿眼打量薛向。
其實,也非只馮友好奇薛向,而事實上,自打薛向到黨委組織部報到後,整個黨委大院就跟炸了鍋一般。眾人實在是沒想到這新到的新聞中心當家人竟是個二十啷噹的小夥子,先前。只說此人年紀極輕,可真正人到眼前了,才知道哪裡是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