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著要見見大哥大嘛,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叫人啊。”
幾人鞠躬剛要叫人,被李得利出聲打斷:“怎麼?當著咱人民衛士的面,還搞江湖上拜大哥那一套?我告訴你們這群阿飛,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了,你們給老子老實點,滾!!!”李得利早不耐煩了,不是看剛才薛向的兩腳挺厲害,若是來硬的恐怕要傷著人,早下令硬拿了。這會兒,不知從哪兒鑽出幾個臭蟲,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竟敢揚言要鏟了派出所,還當著自己的面拜什麼大哥。早知道眼前穿皮鞋的高個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還是個小流氓頭子。不過,有案底就好辦,非給你查個底兒掉,讓丫脫層皮不可。
郝運來的這夥兒小弟人服得就是頑主圈裡的老大,民警算個屁啊,就是大兵來了也得咋呼幾句,早幾年連軍區司令部不是也被咱頑主衝擊過。眾人見絡腮鬍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拿大,自己正要和仰慕已久的大哥大說上話了,卻被丫橫插一槓子打斷了,早就怒火中燒,哪裡還跟他客氣。頓時,七嘴八舌的罵了開來,這幫人貫行於街邊瓦巷,罵人的市斤俚語不學自通,罵人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幾人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直罵得唾沫橫飛,愣是沒有一句重複的此刻,公車已經離終點站老天橋沒幾步路了,老天橋本是個熱鬧地方,雖然不許擺場子、耍把勢了,可許多國營店面還是開在這裡。不一會兒,圍觀的群眾越圍越多,後面擠不進來的聽裡面說得熱鬧,以為是說相聲的又回來了。更有古稀老者吆喝著:“李二爺,李二爺,別擠了,別擠了,快回家搬凳子啊,肯定是老天橋打把式賣藝的又回來啦,好些年都沒這麼熱鬧啦,趕緊著佔地方啊。”
薛向給郝運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領著兄弟們去送人。郝運來領命,止住幾個正罵得痛快的傢伙。薛向又轉身走到老大媽身邊說了自己擔心她帶著麼多錢不安全,安排人一路送她。老大媽這會兒已知道眼前的後生是個好孩子,哪裡還有不依的,她正擔心自己這兜裡的錢不安全呢。
郝運來幾人領了老大媽正要離去,卻被王喜喝住:“老太婆不能走,她是主犯。”他哪裡在乎老大媽是不是主犯,在乎的是那一籃子的寶貝。
“嘴巴乾淨點,別把我惹急了。你們要的東西在我這裡。”薛向提了提手裡的籃子。
王喜見薛向臉色陰沉,也不敢再出言相逼。他還真怕薛向不管不顧的就奔自己來了,他試過薛向的力氣和手段,自己這夥兒人肯定攔不住。他心道:算了,東西在就好,到了號子裡,還不是任老子揉扁搓圓。
見王喜不再阻攔,郝運來領著眾人去了。薛向衝站在不遠處的柳鶯兒展顏一笑,示意別擔心,就隨李得利上了車。
…………。
天橋派出所是東城區分局下屬八個派出所中的一個,就設在天橋劇院附近,離帶走薛向的地方也不過四五里的路程。天橋派出所是一個獨立二層小樓,樓呈灰白,牆壁斑駁。車到近前,滿是鐵鏽的大門烏呀的開啟。
薛向被眾人擁著上了二樓,剛踏進樓梯口,就聽見擊打聲和慘叫聲。這會兒,哪有什麼文明執法,只有階級敵人,逮住了就是一頓死捶。
“這會兒知道怕了吧,告訴你,到了我表哥這兒,是龍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臥著,待會兒看老子怎麼炮製你。”錢大彪陰惻惻地笑道。
薛向懶得看他這副豬頭模樣,一腳踹開審訊室的大門,邁步走了進去:“有什麼事兒快問,問完送我回家。”
“好小子,今兒我是真開了眼了,到了老子的地頭兒,你還這麼囂張。”李得利來到審訊桌前前居中坐了,扭開探照燈,調準角度要去照薛向。
薛向哪裡受得了這個,擱下手裡的皮箱和籃子,走上前就把探照燈給扯斷,復又大咧咧地坐回審訊桌正對面的黑漆凳上。李得利這下是真的震住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