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頭,凡是完不成任務的,就按事先說好的,放下手頭的工作,天天去堵大門吧!”說罷,冷冷一掃薛向,凝視良久,又朝同樣冷著臉的袁閒雲,謝明高看去。
薛向道:“孔專員的指示,我一定認真貫徹落實,只是,我想請問行署到底給了我多大的權力,比如,我負責的工廠很多,挨個兒洽談效果並不顯著,這折騰了半個月,一分錢沒要回,便是明證,我想是不是召集這十八家單位的負責人聚齊了,組織個約談會,給這些同志進行些普法教育,順便再做做思想工作。我想,只要耐心說服教育,這些同志一定會明事理的。所以,我這裡就想問孔專員,能不能以行署的名義,讓行署辦給這些單位下通知,讓各個單位的負責同志來行署,開這個普法教育大會。”
薛向話音落定,眾人齊齊愣住了,便是早已氣得夠戧,坐得不耐煩的孔凡高,也怔怔看著薛向,定住了眼睛,心道,這小子莫不是失心瘋了吧,要麼是讀書讀傻了。靠給人上課,讓人還錢,這人是有毛病吧!思及此處,又記起薛老三方才的唇槍舌劍,悚然驚醒,一時間,對這傢伙是賢是愚。孔凡高再不敢貿然下結論。
不過,他恨毒了薛老三,暗裡打定主意,不管薛向出什麼花招,對他的請求,只須一律駁回。就準沒錯,“薛向啊,這是行署班子分派給你的任務,怎麼好用行署的名義,不過,你也是行署領導,你到行署辦以個人名義下發通知。不也一樣嘛,總之,你要辦普法教育班,要做思想工作,我是很贊成的,同時,只要不違反組織紀律,法律法規。不管你怎麼做,只要你能按時完成任務,行署班子就給你記功,行了,就這樣吧,散會!”
話音方落,孔凡高便辭出門去。似乎生怕薛向再提什麼要求。
孔凡高一去,薛向便也緊跟著辭出門去,似乎在逃避什麼一般,袁閒雲望著薛老三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出得會議室,薛向也不回辦公室,而是朝地委家屬區行來,他方行到十里荷花邊上,等候良久的戴裕彬便小跑著奔了過來。
“首長,打聽清楚了,周書記今天下午四點半有個會,會前應該有三十分鐘空閒!”
戴裕彬的瘦臉上汗水直滴,精神卻是極佳,滿面放光,的確,任誰沉寂了六年,一朝得用,也得陡然換個面貌。
薛向掏出煙盒,遞過一支菸去,“可查準了!”
戴裕彬早把準備好的火機打燃,給薛向點上,“首長放心,我在地委這些年,雖然混得淒涼,這點事兒還是摸得準的,要說這也是周書記的老脾氣,如無緊急情況,都會在會前空出半個鐘頭,而且,我也去了地委辦公室那邊,探聽清楚了!”
“幹得不錯!”
薛向拍拍戴裕彬的肩膀。
戴裕彬滿面驚喜,微微躬身,“首長,周書記性子孤傲,再加上,前天您來時的那事兒,這中間……”
薛向知道戴裕彬何指,無非是他來的那天,被孔專員拿接待的事兒,生出由頭,透過徐處長到省委給周道虔上了眼藥,而他薛老三悲催地成了這藥引子,按常理度之,周道虔對他薛某人,自然不會有好感。
薛向擺擺手,“事到如今,退無可退,不試試怎麼行,我相信周書記能明辨是非!”
他嘴上這般說,心中實在無底,可他要行的策略,少了德江的頭面人物的支撐,很難成行,方才,在會上,他故意示之荒唐,指望孔凡高再順水推舟,應了他要求行署辦公室下函之事,可誰叫他此前鋒芒太露,讓孔凡高生出了警兆,一絲破綻也不願賣給他。
如今,計賺孔凡高不成,他只有退而求其次,來尋周道虔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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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五十分的時候,薛向到了地委辦公大樓,上得六樓,來得正中間的那間辦公室門前不遠處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