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恐怖的壓迫之下,誰又有膽量下注呢?
所以黃思文此番行事,雖然留著這唯一的破綻,可細細分開說來,這唯一的破綻,也幾乎不曾存在。
可偏偏場間就有女市長這朵官場奇葩,別人不敢幹的大恐怖之事,在她眼中直視若等閒,薛老三稍稍引逗,這位就悍然殺出了。
是的,在她女市長的的官場認知裡,她曹某人是有後臺的,既然有大後臺,還用得著怕什麼?
況且,她曹某人這般所言句句屬實,可謂是仗義執言,抱打不平,什麼時候,黨內的政治生活,竟不許說實話了?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至於她一個副市長當場拿水潑正印市長,會不會有失體統,這點擔憂更是從不曾上得女市長的心頭。
在她想來,這點事算得什麼,不過是潑了一杯水,她曹某人又不曾草爹罵娘地罵出髒話。
他堂堂黃市長,一個大男人,自己一個女人,爭論得興起,情緒控制不住,潑他一杯水算得了什麼,省裡還能為這個處罰自己,別逗了,那些老頭子們沒這麼無聊。
正是有了這種種的奇葩邏輯,才有了女市長這番的驚天彪悍之舉。
而女市長這番一折騰,便將黃思文所佈下殺局的最大破綻戳露開來。
那就是黃思文摘桃子的行為,在事情理髮上,根本站不住腳,他先前敢蠻橫而行,賭的就是沒人敢站出來掀臺子,即便是不合理,可官場上不合理的事兒多了,這屬於政治鬥爭,誰會傻到跑去省裡打口水官司。
第二百二十七章給我兩斤
薛向若是去打這口水官司,那隻能說他幼稚!
可偏偏有人不怕幼稚,這位女市長便是其人,人家張口就要把官司打到省委。
若她真將官司打到了省委去,黃思文在德江的所作所為,為豈非要袒露於蜀中當道諸公面前。
可偏偏黃思文所行之事是上不得檯面的,他求得不過是短平快,虛圖借用蔡行天的一號權威,儘快將調子定奪下來。
而,今次的事,若真是被曹穎鬧上省委,那他黃思文即便是有蔡行天一力偏袒,可蜀中的其他政治勢力又豈會坐看蔡行天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如此一來,不管局勢如何發展,今次黃某人的大戲,算是徹底演砸了。
便是散了會,他也絕不能向蔡行天遞交什麼領導小組籌備決議了。
因為決議遞上去,那此刻在市長辦公會上的一幕,定然也會隨之奏報到省委!
“滾!”
黃思文舌綻春雷,大吼一聲,隨即重重一巴掌落在硬木方桌上,發出驚天巨響。
這一巴掌實是含恨而發,力道萬鈞,巴掌印在了桌面上,一陣劇痛襲來,迅速沖淡了黃思文頭腦高地上的滿滿憤怒,他的小指骨節竟被拍裂了,立時,鮮血便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黃思文簡直要氣瘋了,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好好的一場必殺之局,竟讓這瘋婆子硬生生給弄破了。
難道這薛老三真的是天神護體,歷劫不壞?
黃大市長終於發飆了。女市長不懼反喜,鬥志昂揚,捋了捋袖子,露出白生生的手腕兒,便要悍然迎戰。
在她看來,這才是吵架,先前她一個人幹吼,這姓黃的陰陽怪氣,跟個木頭人一般,這架吵得有什麼意思。
吵架。吵架。不就得像這樣,你來我往,看誰的氣勢足,看誰的底氣盛。
曹大市長自問在吵架一事上。她斷不會輸給任何人!
眼見著一場會議便要開成鬧劇。薛老三終於挺身而出。上前攔住了女市長,拽著她那偏厚的毛料西裝,邊連推帶搡將她挪位。邊勸說道:“曹市長,消消火,消消火,都是一個班子裡的同志,有爭論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