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幹殿下話音沒落,啪的一聲巨響,他便抽翻在了沙發上。
這回出手的竟不是薛向,而是鐵進。
鐵局長真是恨毒了這位幹殿下,因為這傢伙,讓他鐵某人在薛家面前,顏面大失;因為這傢伙,註定要引起更高層面的碰撞,給他鐵某人的仕途蒙上了陰影;最大的不爽是,這王八蛋純是不知死活,這會兒,他鐵某人都站出來,幫其擋了血光之災,誰知這小王八蛋登鼻子就上臉,欠抽!
鐵進一巴掌徹底抽懵了康熙,這傢伙氣焰全無,陡然意識到在鐵進這種層級,還真就沒他騰挪的餘地,至於連鐵進都需要敬讓三分的恐怖男人,註定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康熙踩慣了人,慣會看眉眼高低,眼前這恐怖男人,擺明了是他惹不起的,先前,他還覺得此人當眾重傷他人,是一勇之夫,血勇之舉,現下看來,人家分明是有恃無恐。
便連他康某人在嚴打當口傷人,都得緊閉了房門,避諱外露。
兩相對比,足見對面這人身份高到何等程度,沒準是位真殿下。
一念及此,刷的一下,康熙竟跪倒在地,噼哩叭啦,狂抽自己耳光,邊抽邊喊“對不起”……
誰也沒想到,這傢伙竟是如此無節操無底線,前後對比,判若兩人。
楊麗華,白斯文,賈勇三人只覺今天一天所受的驚訝,比這二十來年加起來都多。
鼎鼎惡名的幹殿下,康大帝,竟然跪在人前,自摑起耳光來,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再瞧小晚時,楊麗華自覺再也無法將她和那位溫柔老實的死黨相代入了,分明是位天之驕女啊。
瞧見康熙自摑耳光,白斯文,賈勇震撼之餘,卻另有肚腸,康熙這種惡棍,哪裡有什麼廉恥,今日是踢倒了鐵板,不得不服軟,可他們這些在場的旁觀者,瞧了幹殿下如此一幕好戲,又怎能被幹殿下忘懷,沒準兒待今次風波平息後,他們就得面對這位幹殿下排山倒海般的洩憤。
啪啪啪……
轉瞬,康熙就自摑了數十巴掌,他倒有幾分狠氣,下手極重,眨眼,臉頰高腫,嘴角溢血。
薛向嘴角泛冷,對方的自摑,根本就是在做戲,雖然下手極重,嘴上也在道著歉,可堅毅的眼神時時泛出的冷光,完全暴怒了這傢伙心中毫無悔意。
不過,這也在薛老三意料之中,反正他壓根兒沒打算放過這幫人。
一想到小晚身上遭遇的痛苦,和若他今次不來,可能會發生在小晚身上的悲劇,薛老三渾身的熱血都在血管裡奔騰跳躍。
“呵呵,有點意思!”
始終雙手插兜,一言不發,好似隱形人的馬青忽然說話了。
一句簡單的話吐出,拔腳就走,似乎眼前這場鮮血淋漓的驚變,壓根兒不曾驚擾到他。
薛老三眉峰微揚,靠馬青最近的耿福林錯開兩步,橫身阻住了馬青的去路,“年輕人,事情沒處理完,誰也不能離開。”
薛向的態度既然無可逆轉,作為鐵桿,自然只有毫無保留地站在他一邊。
這一刻,耿福林不是位高權重的遠東金融中心的市政府秘書長,甚至不具備政治屬性,就是薛家打手。
張青臉色一暗,冷冷盯著耿福林,“攔我的後果,只怕你無法承受!”
刷的一下,張青亮出了一張軍官證,簽發地竟是東北軍區司令部。
八十年代初期,越戰剛結束,軍方在地方的權力尚未收束,若逢軍政相爭,通常是軍方佔據優勢。
耿福林雖是副廳級高官,可張青就憑一張大軍區司令部的招牌,卻是無需畏懼。
“他動手了麼?”
無聲無息,薛老三攬著小晚,到了近前。
饒是再有恃無恐,聽見這不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