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忽然引吭高喊起來,“狗官……”
砰的一聲悶響,厚重的楠木大門破開個洞來,洞口處直直伸出只大手,握住了曹公子踢在門上未及收回的腳踝,一拉一送,曹公子如滾地葫蘆一般,在地上滾了十數米,方才止住。
咿呀一聲,大門被推開了,薛向長身而入。
第六十九章得計
“狗……你還知道進來啊,可嚇死我了,早知道就不答應你了……”
史同學抱著薛向的胳膊,噼哩叭啦,嚷嚷了一堆,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那邊的曹公子這會兒已爬起身來,滿桌衙內們也奔上前來,死死盯著薛老三,獨獨那位陳大少,一片嫩筍粘在下嘴唇,雙目無神地看著薛老三,怔怔發呆。
薛老三避了避身子,“行了,你先出去,沒你事兒了,以後安心念書就是,我保管這幫人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可不願再和這美女學生,發生點什麼,說話兒,薛老三伸手取過了史同學胳膊上的挎包,不由分說地便揮手將她送出門去,緊接著,便將大門封死。
門外傳來句哼罵聲,薛老三威脅說,再廢話,就把她送給這幫人收拾,緊接著,門外又是一句憤懣的“狗官”聲傳來,,繼而,便是踢踏踢踏的小跑聲,漸遠漸稀。
“你是誰,來這兒幹甚?”
沉寂半晌,還是曹公子先問出聲來。
話裡沒有髒字兒,也沒有呵叱聲,因為曹公子便是再楞,也該知道此刻發生的事兒,透著濃濃的陰謀氣息。
“先是那位畏己若鼠的史美人靚妝而來,爾後,又是一聲叫喊,眼前這人破門而入,再看這人方才利索的身手,莫不是那位史美人氣憤不過,花錢請的江湖中人來給她報仇的?”
一念及此,曹公子持了張椅子,握緊了扶手,餘眾紈絝思路與他極其相似,各自尋了酒瓶緊握,一副隨時開打的模樣。
“咦,你也在這兒!”薛老三瞧見痴楞的陳大少,微微訝異,繼而,哂笑,“我就說方才在門外聽,有道聲兒挺耳熟,原來是你呀,陳大少,你就是這位曹公子的二表哥?那位吳公子你也該喊表哥吧,我看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你們表兄表弟真是表到一塊兒去了。”
薛向這番似乎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曹公子一眾驚詫極了。
“二表哥,這人你認識?”
曹公子扭頭急問,卻見陳坤面目呆滯,宛若面癱,一片嫩筍粘在下唇,嘴角已然溢位口水,哪裡還有半點方才雲淡風輕、翩翩公子的模樣。
曹公子瞧得一陣心煩,懶得再問,掉過頭來,臉上已是猙獰一片,“哪裡來的小赤佬,好大的膽子,他孃的,先前老子還以為你是道上混得,嚇我大跳,mb的,放走了老子的美人,今天,老子叫你不能活著走出這扇門!”
轉瞬,曹公子便見識地明白:眼前這人,陳坤認識,顯然不是亡命之徒,頂多是四九城的某號衙內,即便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此處是明珠,自己的主場,又怕他何來,頂破天,也有姨爺爺給撐腰。
要說曹公子的思路是最正常的紈絝想法,細細算來,他們這幫人紈絝不怕官不怕匪,只怕亡命之徒,若是對上衙內,尤其是差不多身份的衙內,憑藉的幾乎全是各自的狠氣和本事,因為只要不搞出人命,家裡的老頭子總會將事兒剷平,雙方和解。
是以,同為衙內身份,且地位相當的話,誰能佔據上風,多半看本事和手段。薛向能在四九城衙內圈,得享大名,獨佔鰲頭,亦是如此。
想當初,薛安遠官不及安老爺子,位遠遜江歌陽,薛老三對上安衛宏、江朝天,能牢牢佔據上風,靠得是什麼,還不是一雙拳頭和精明無比的頭腦。
其實,衙內到了一定程度,真有點返璞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