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可是通著天呢。他這個作陪的機會,還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才求來的,怎麼能讓張胖子攪合了。
張胖子還未及出聲,對面的江朝天老遠就發言了:“薛老弟,今兒個可真是巧啊,本來想說句人生何處不相逢的,可和你老弟雖同在京城,一別卻是一年有餘啊。”
江朝天滿臉笑容,老遠就伸出手來。大步朝薛向行來。
薛向接過他的手,笑道:“江科長,巧,真是巧。你說說咱倆這緣分實在是不淺,怎麼每次恰巧我手頭不方便的時候,你就出現了。這不,大中午的,出門忘了帶錢包,在這新僑的門口站了半天,一個熟人沒等著,正準備回家拿錢。你老兄來了。”
卻說,薛向和江朝天自那日在梅園,風雪一別後,再沒見過面。他卻能一口叫出江朝天現在的身份。倒不是薛某人能掐會算,對江朝天這種人物,怎麼關注都不為過,而且他也相信江朝天對自己的情況恐怕也是瞭如指掌。至於,薛向不再稱呼什麼江大少。自然是現如今兩人的身份都有了變化的原因,且此時官員林立,豈能叫得輕浮了。
江朝天臉頰微微一抽,又化作笑容:“行啦。不就是一頓飯嘛,難得碰一回。你老弟就可勁兒的敲吧。”江朝天嘴上這麼應著,心裡其實已經罵翻了天。他倒不是捨不得那幾個錢兒。只覺為什麼對上這小子總是縛手縛腳,讓他佔盡上風?
江朝天聰明絕頂,可事關己身,就當局者迷了。而薛向對其中緣由,卻是門兒清。
那就是江朝天太好面子,啥時候都講個風光月霽,就是背地裡掏了刀子,當面還得笑嘻嘻,保持住風度。這兩人就好比亮劍裡的李雲龍和楚雲飛,一個什麼時候都衣冠楚楚,一個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撿便宜就佔。那個好端著的,能不吃虧嘛?
當然,對於薛向來說,這佔便宜的也僅限於口頭便宜;對於江朝天來說,吃虧地也不過是多花些冤枉錢,這對冤家還不到交鋒的時候。
江朝天和薛向這般自說自話,可把邊上的劉處長和主請人京城市委組織部彭副部長一夥兒給看傻了。
劉處長還好些,他只是隱約聽彭副部長交待過,對待江科長必須恭敬守禮,到底不知道江朝天的身份背景。可彭副部長卻是對江朝天的背景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位身後聳立著一尊神祗。可江朝天如此顯赫背景卻還和這個穿著撲通襯衣襯褲的青年稱兄道弟,平禮以待,詞鋒間隱約還落了下風,怎不叫他震驚莫名。
薛向鬆開江朝天的手,拉過張胖子,笑道:“怎麼著,人家都是官升脾氣漲,江科長你是官升眼界高啊,都不認老朋友呢?”薛向此來,就是給張胖子站腳助威來了,怎麼能不給他做臉。
張胖子知道自己的份量,在江朝天心中絕對是甲乙丙丁之流,就單憑那回在老莫為陰京華的事兒,和江朝天碰過一次面,且人家連話都沒和自己說過,豈能記住自己?
張胖子正要自我介紹,江朝天卻笑著把手伸了過來:“你薛老弟盡拿我打趣,滿四九城打聽打聽,我江朝天是那樣的人嘛。張處長,你好你好,少見啊。”
江朝天就有這個本事,不說過目不忘,那也是過目難忘一級的。況且,就張胖子這噸位,擱哪兒也顯眼不是,豈能不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江朝天這聲招呼一打,可把劉處長驚壞了。本來,見江朝天和張胖子身邊的那年青人稱兄道弟,已經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這會兒,又見江朝天和張胖子握上了手,還稱呼“張處長”,劉處長這驚恐之下,猛地閉合了嘴巴,上牙劇烈撞著下牙,聽得邊上的人也跟著一酸。
張胖子接過江朝天的手猛力搖晃,滿臉激動得通紅。他倒不是因為能和江朝天握手,而倍覺榮耀,而是三哥給自己做了臉,一傢伙把姓劉的這狗眼給戳瞎了。
江朝天和張胖子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