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群不知道薛向要幹什麼,但他這番轉述卻是毫無問題的,當下,只好點頭。
薛向道:“我的觀點就是兩者一樣好。”
“洗耳恭聽!”
丁世群強壓住怒火,沉聲道。
他不信薛向能把這個謊圓過來,在座的都是精英,不是村氓愚夫,任由他大言糊弄。
不說別人,就是他丁世群都知曉,自是市場經濟更好。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個磚瓦廠給公家幹,年年虧損,給私人幹,歲歲盈利。
這是由個人私慾決定的!
此種例子比比皆是,若非如此,南邊的特區怎會紅火到此種程度。
說計劃好的,無非是沉湎過去,擔憂市場的過程中,國有資本流失,烈士流血染紅的江山變色。
如今,薛向竟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什麼一樣好,玩左右逢源,哪有那麼容易。
薛向道,“在我看來,評判市場和經濟這兩種調節經濟的手段,不能簡單從推動經濟發展的能效上看,還應從社會效應和社會實際價值上看?”
“談效率,計劃和市場,恐怕沒有可比性吧?”
底下忽然發出一道聲音,卻無人站起身來。
的確,薛向現在討論的題目太大,太險惡,旁人沒他的膽量,不敢起身,但聽他說得實在離譜,忍不住出言呵責。
丁世群心中大定,薛向不入套,他固然失望,若是薛向講不出理由,胡攪蠻纏,砸了他那塊理論家的牌子,眾目睽睽之下將他那低劣人品驗明正身。
薛向道,“我想那位同志的意思是,計劃經濟的效率不可能比過市場經濟吧?”
“是!”
那人在底下大聲應道。
薛向笑道,“我看未必,先前我說了,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這兩種經濟模式,不能單從推動經濟發展的能效上看,還得從社會實際價值上著眼,先前那位同志說了,計劃經濟肯定不如市場經濟效率高,那我想想問問,如果六十年代就用市場經濟修建赤旗渠能不能修建起來?”
此問一出,滿場無聲。
赤旗渠工程於1960年2月動工,至1969年7月支渠配套工程全面完成,歷時十年餘。該工程共削平了1250座山頭,架設151座渡槽,開鑿211個隧洞,修建各種建築物12408座,挖砌土石達2225萬立方米;赤旗渠總乾渠全長70。6公里,乾渠支渠分佈全市鄉鎮。
七四年,共和國參加聯合國大會時,放映的第一部電影,就是紀錄片。
這條溝渠,在共和國大名鼎鼎,場中眾人無一不曾聽聞。
薛向舉出此例,市場經濟比計劃經濟效率高之說,不攻自破。
如此,薛向引出的關於市場和計劃兩種經濟的社會實際價值的新鮮論點,便站住了腳面。
一種新鮮的觀點,對於普通人算不得什麼,對於精研理論的人而言,不啻於色狼見到了美女,酒鬼聞著了醇酒,非鬧上一陣不可。
這不,一種央校的老教授們也顧不得什麼某化了,想到什麼,就問什麼,真正颳起了一場頭腦風暴。
第六十八章焉知非福
好在薛向頭腦清醒,爭論之餘,沒忘了替市場經濟正名,畢竟,方才為躲避丁世群的陽謀,論述有些側重計劃經濟的能效,好似市場經濟真的一文不值。
隨後的論述中,薛向便著重傾向於市場經濟在資源配置中的巨大作用中來。
他經濟學不怎麼樣,但熟知後世經濟走勢,結合當下政經學,倒要邏輯嚴密,和一眾專家教授辯論起來,也絲毫不落下風。
漸漸地,這場別開生面的討論會,因著薛向的攙和,終於產生了轟動效應,不知何時,從禮堂外進場的人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