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方茅屋駐地倒是很討巧,就在那方打穀場的西北角,正是靠山屯九個小隊的中心位置。他奔出門外,便窺見騷亂的中心正在朝打穀場移動,數十個火把映得滿場通明。
薛向快速奔到近前,還未擠進人堆,便聽見有人高聲叫罵。
“柳眉(6m出場),老子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啊。先前你吊著老子,老子只當是逗樂子,今兒個還敢跟老子推三阻四,信不信老子當眾將你扒了,讓大夥兒也瞅瞅大城市的娘們兒那地兒究竟有啥稀罕,哈哈哈…”
話音中氣十足,聽嗓音是個青年男子,滿嘴的葷話,粗俗不堪。可效果卻是不俗,引來一陣附和的淫笑聲。
“蔡國慶,你,你別過分,我們知青也不是好欺負的,惹急了,我們去社裡告你去,就不信你們蔡家人能一手遮天。”
聽聲兒,這回話的又是個青年男子。
“好啊,去告啊,不去,你是我孫子,楊四眼兒,別光說不練瞎詐唬,老子告訴你,不光這靠山屯,就是這快活鋪乃至承天縣,我蔡國慶也是橫著走。你們這些知青到地兒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先前又不是沒人到社裡、縣裡告過我,結果咋樣,爺們兒**毛都沒少一根,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方歇,又聽那聲道:“狗熊,肛毛,還愣著做什麼,領著哥兒幾個上啊,這有五個妹子,雖然狼多肉少,咱民兵連的主力們可以輪著來啊,說好了柳眉歸老子了,誰搶,爺們兒跟誰急。跟她們耗了有些日子了,哥們兒懶得玩了,直接抗家去啊。”
這番匪話方落,一陣淫笑和吆喝聲並起,當然,也參雜著忠厚村民的規勸聲,卻無人理會。
未幾,場子裡的火把陡然亂了,火光搖曳,尖叫聲驟起,眼看就要鬧出慘劇,忽然,響起一聲打雷般的“住手”,滿場霎時失聲。
喊話之人正是薛向!他此刻方才趕到。
這靠山屯雖是個小山村,可住戶著實不少,四五百戶人家依山環建,分作九個小隊,總計小兩千人。社員們本就無聊,見了亂子和見了樂子沒啥兩樣,一見火光和騷動,便各自奔出門來看熱鬧,大人小孩擠作一團。
先前,薛向顧忌著老人、孩子,不敢用力擠,這會兒見亂子要鬧大了,哪裡還忍得住。但見他雙手隨意一撥,挨在他前面的人群就像分水斷浪一般,被輕易地撥開。
薛向剛擠進最裡層,便見一幫大晚上還赤著膀子的青年,將七八個粗布麻衣的青年圍成一圈。
那群光膀子的人中為首的是一個高個兒漢子,方臉圓目,左臉頰處有一條老長的刀疤,紅火光之下,分外猙獰。料來此人就是方才對話裡的蔡國慶。
那七八個粗布麻衣的青年倒以女性居多,頂在最前端的三個男青年皆是斯文模樣,居中的那人大晚上還戴著個眼鏡兒。料來此人就是蔡國慶口中的楊四眼兒。
薛向先前在外邊已聽出了事情的大概,這是當地的地痞惡霸要佔知青的便宜啊。前世,他就聽說過很多這樣的事兒,下到偏遠地區的知青,有不少都遭過此等厄運。
眼前的景象,薛向突然想起了自己遠在南疆插隊的大姐,推人及己,若是大姐在南疆受了此等侮辱,他又該是何種心情。更何況,他生平最見不得的惡事就是**,厭之比搶劫、殺人更甚。
眼見得,楊國慶領著眾地痞就要衝過去,說時遲,那時快,薛向舌綻春雷,就喝出聲來。
圈裡圈外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怔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朝聲源處看去。這會兒,數十個火把將打穀場照得恍如白晝,眾人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竟是那個娃娃隊長。
“嗯!”蔡國慶斜睨著薛向,鼻腔內拖出出一道長長的鼻音,冷著臉道:“你是誰?這裡輪得著你放屁!”
白天開歡迎會的時候,身為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