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敲這個門呢。
薛老三正待開門,咔嚓一聲,門開啟了,先探出個人來,正是方才領著薛向入內的勤務員。
那人正要解釋打擾的因由,一身戎裝的薛安遠步進門來,衝那勤務人員擺擺手,便將門關上了。
刷的一下是,三人齊齊站起身來,臉上雖未現出驚容,但這個動作將心中的震撼、驚訝徹底展露無疑。
“大伯,你怎麼來了,這時候,您不是應該在裡頭開會麼,難不成散會了?”
薛老三搶聲道。
薛安遠的突然造訪,對他產生的震動最大,他簡直無法理解。
“開什麼會?哦,是臨時政局會議吧?軍委剛分派了任務,我剛剛去視察了明天參加檢閱隊伍的準備情況。”
說著,薛安遠拍拍薛老三這個久未見面的侄子的肩膀,接道,“聽說你小子來了,我收工後,才特意趕過來,哈哈,老三你可知道原因?”
一貫老實的薛安遠竟然賣起了關子。
薛老三原本對薛安遠的徒然駕臨,就有些雲裡霧裡,這會兒,聽他這一賣關子,真是骨頭都酥了,徹底迷糊了。
好在薛安遠沒有非要他回答,樂呵呵地說道,”我也是偶然聽人說,今天參加國宴的上千號人中,除了咱倆,就沒有兩代同來的,老三,你小子算是給老薛家長老臉了,定遠有後啊!”
薛安遠一言既出,薛老三真險些沒忍住噴飯,饒了半天,竟弄出個這。
這算哪門子喜事喲!
薛老三心中哀嘆,實在不理解薛安遠這種為家中出了爭氣晚輩的得意心情,連問道,”大伯,您真沒聽說點別的,關於檢閱首長的事兒?“
霎時,學老三,許子幹,安在海三人齊齊拿眼死死鎖在薛安遠臉上。
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薛安遠到底是早知道了此事,故作鎮定,而是根本就不知曉此事。
若是不知曉此事,那在聽了這驚天訊息後,又該是何等反應。
出乎預料地是,薛安遠平靜至極,涼開水一般道,”聽說了,傳得有些神,我怎麼可能去做那檢閱首長,便是你小子一直攛掇的檢閱指揮官我都懶得做。真當在那小車上,一站三四個小時,是好受的。“
誰也沒想到,許子幹竟是這般灑脫。
剎那間,便是安在還亦在心中對薛安遠比出了大拇指。
“若是上邊真安排您作檢閱首長呢!”
薛老三盯著薛安遠,沉聲問道。
“這怎麼可能,你小子盡會瞎想!”
說著話,薛安遠嘴唇有些發乾。
的確,他方才說要不願意幹那檢閱指揮官,乃是由衷之言。
究其根源,那個光彩照人的角色,薛安遠也不看在眼裡。
正如老首長不將檢閱首長的位子看在眼中的道理一樣,薛安遠也認為那是京城軍區負責人乾的活,他這個老長官怎麼好越俎代庖。
而,進門前,許子幹,安在還,薛向盡皆問他對出任檢閱首長的訊息怎麼看,薛安遠的回答很灑脫。
之所以灑脫,道理實在太簡單,因為薛安遠壓根兒就不信,這個餡餅會落到自己頭上,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去觸碰這個餡餅。
薛大將軍雖已不凡,但從不自視甚高,在他眼中,那個位子就該是那些赫赫威名的老首長來承擔的,他薛安遠何德何能,敢作此妄想!
可當薛向再一次鄭重其事問出的時候,薛安遠先前的灑脫、輕鬆,立時一掃而空。
因為薛安遠清楚自家侄子的秉性和穩妥,當這傢伙一本正經起來,再不可能的事兒,都有成為現實的可能。
“老三,你說這話可得準,要是有一點不確定,我勸你還是不要開口,我也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