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看招,殺車!”薛向用力頓在棋盤上,將安老爺子的車給收走了。
“唉唉,你這是怎麼回事兒了,你怎麼用馬吃我的車,你不別馬腿兒啦,老將不要啦!”安老爺子大拍其腿,幾乎要到薛向手裡,把那被吃的車搶回來。
“我不別馬腿了,您要是能馬踏老將,我佩服。”
原來這會兒,老爺子的馬直能防住中心位置,壓根兒夠不著薛向的老將。
“這,這…哎呀,思維定勢害死人呀。”啪的一聲,安老爺子又是一拍大腿:“這不行,剛才盡跟你小子瞎白話,耽誤了老子的思路,把老子的車給放回去,悔一步!”
“老爺子誒,大家都是講究人,別來這一套兒,咱都是落子無悔大丈夫。”薛向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老子不是什麼大丈夫,就是一糟老頭子,這步棋非悔不可,不然,沒得下了…。”
人家連大丈夫都不當了,薛向還能如何,只得讓老爺子悔一步。
安老爺子雖然死拼活賴,悔了步棋,然而薛向終究不是左丘明的水平,沉著應對,暗箭頻施,將老爺子暴風驟雨般地攻擊一一接下不說,還頻繁調動閒卒,不斷進攻。
就這麼著,兩人好一番龍爭虎鬥。安老爺子這邊兵力佔優,可棋力稍遜;薛向那邊兵力稍遜,棋力佔優。二人僵持不下,一盤殘局又耗了個把多小時,下成了和局。最後棋面上,薛向這邊只剩單士、老將;安老爺子仍舊士相皆全,奈何沒了過河的棋子,也只得嘆息罷手。
卻說這薛向和安老爺子下棋,從來就不是波瀾不興,溫潤無語,那簡直和說相聲沒啥區別。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說得舌燦蓮花,地湧金蓮。忽而引經據典,挖苦對方;忽而老頭子,臭小子地亂叫,熟捻得只差稱兄道弟。
左丘明是第一次見這種景象,不去看棋,專門聽二人言語,直聽得目瞪口呆。安在海卻是見怪不怪,靠了椅子,捧了茶杯,閉了眼睛,翹起二郎腿,邊聽邊拿手指敲打著大腿,時而咪一口茶,搖頭晃腦,直若在聽單田芳說《隋唐演義》一般,愜意得緊。
“唉,大意了,大意了,讓你小子…。唉,啥也不說了。”安老爺子和了這志在必得的一局棋,惋惜了十來分鐘,到現在還沒歇氣兒。
安在海攸的睜開眼睛,插言道:“爸,咱是不是該去書房呢。”
安在海一大早打電話,自然不是專門喊薛向來和老爺子下棋的。先前之所以不打斷,只不過是難得見老爺子開懷,想讓老爺子多樂會兒。畢竟老爺子為那事兒,煩心了有小半個月了。
“知道了”老爺子止住嘆息,又衝老王打聲招呼。叫把炭火帶進房來,便先自去了。
薛向來的路上。就知道必是有事兒相商,因為電話是安在海打的。這都成了規律,老王打電話,基本就是下棋,閒話,而安在海來電話,一準兒是有大事兒。薛向心中盤旋不知幾許,卻還是沒想明白,近來京中有何大事兒發生。畢竟十一大剛召開,諸事皆定。而真正大博弈要在幾個月後。才再次展開。
這會兒,到底有何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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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依然老舊,門窗緊閉,只燃一支紅燭,大中午的也弄出了深夜的感覺。老王把一盤炭火放在了兩排太師椅正中。火炭進門,陰森寒冷的書房,立時溫暖不少。因著安老年事已高,怕煙,燃的是欖殼炭,火潤無煙,火苗藍汪汪地,煞是好看。
安在海照例率先開言,直入主題:“小薛。司徒首長怕是不行了。”
薛向正端著的茶杯忽然一抖,灑出幾滴水,飛進了火盆,燒得滋滋作響,急問:“什麼時候的事兒,那軍w工作誰在主持?”
安在海長嘆一聲:“半個月以前。中風,軍w那邊暫時空著,馮老,衛老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