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申,不準散佈西方邪惡觀點,他蘇燕青自以為就自己肚子裡有墨水,非得掉那書袋,在學生中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這種人早就該清除出教師隊伍了。得了,你這回是找著真神了,咱們李主任最是體惜下情,有什麼事兒,你找李主任談吧,就是蘇燕青收受的你的禮物,也可以一併向李主任反應嘛。”說話兒,兩隻手又朝薛向的袋子伸來。
無怪這年輕人太過急切,實在是薛向袋子裡的都是好東西,這段時間,來探視李主任的也不少,可至多也不過送兩罐麥乳精。
眼下薛向袋子裡盡是鹿茸,燕窩,人參之類的貴重玩意兒,光看那要麼烏沉沉,要麼金晃晃的硬實包裝,也知道是正品。
“得,既然你願意要,先擱你這兒,希望到時候別後悔,檔案室在幾樓?”
薛老三順勢將袋子遞了過去,他還真沒見過收東西收的這麼肆無忌憚的。
轉念一想,又釋然了,能求到系主任這個位子的,都是教育圈子內的,這部分人最是清高,抑或是假清高,即便是送了禮,沒辦成事兒,也多不會滿世界嚷嚷,弄丟自己那尊貴的清高。如此,倒也成就了眼前這位肥胖李主任的肆無忌憚。
第一百二十四章辦公室政治
接過禮品袋,年輕人臉上的笑意快要盛不下,聽說薛向問檔案室,以為這位上趕著尋蘇燕青講道理,笑著將地方挑明瞭。
薛向再不廢話,轉身便出門去了,直奔檔案室。
哲學系的檔案室真大,方推開虛掩的大門,薛向便愣住了,近兩百平的檔案室內,陳設了一排排,一列列的巨大櫃子,每個櫃子皆圓圓霍霍碼滿了書,不像是檔案室,倒像是圖書館。
蘇燕青正聚集會神地拿一塊細絨抹布,抹一本青色封皮的硬殼書,仔細而寧靜。
許久不見,老丈人不見老,更沒跌落塵埃的頹廢,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被書香浸染,多了書卷氣和超然。
“叔,挺閒在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您這境界,真值得我學習。”
薛向招撥出聲。
抬頭見是薛向,蘇燕青現出笑來,緊走幾步,拉著他手道,“你可是稀客啊,同在一座城市,好幾年都不見你,你這官當得挺有意思,說到這兒,我要批評你了,風雪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年紀輕輕的兩口子,幹嘛就要長久的兩地分居,都不小啦,抓緊時間要個孩子,我還想體味體味含飴弄孫之樂呢。”
薛向道,“我和風雪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現在忙忙工作也挺好,您呢,也正值盛年,就是有孩子,您恐怕也放不下您的學問,對了,方才我去你辦公室了,聽說換了主人,到底怎麼回事兒,您給說說。”
蘇燕青擺擺手,道,“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既然來了,咱爺倆許久不見。喝兩口。”
說著,竟從緊挨著大門的老式課桌的屜子裡。拽出一罈汾酒,透明塑膠袋包裹著小半斤油炸花生米。
薛向笑道,“見著這套裝備,我相信您現在的日子過得是真不差了。”
蘇燕青道,“還是你小子懂我,這故紙堆裡,才有大樂趣,這些年。我盡顧著教書育人,滔滔不絕了,殊不知長久地只放電不充電,思維都有些僵化了,這幾日泡泡這故紙堆,似乎又回到了三四十年代的校園時光,恢復了那種對知識的孜孜以求、如飢似渴,這種感覺好久可是許久都沒有了。每日裡,理理書,翻翻經典。無事滋一口小酒,嚼兩顆花生米,日上三竿我獨閒。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說著話,蘇燕青幹了一口酒,將酒瓶朝薛向遞來,“沒酒杯,將就著喝吧。”
蘇燕青這般行為,落在薛向眼中,雖見豪邁,卻也落拓。
在他記憶裡。自家老丈人是新派人,喝咖啡。抽雪茄,於他而言。花生米和燒酒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