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疑竇叢生,腳下更是不慢,三兩步跨到近前,伸手接過電話,便聽他道:“方平,我是薛向!”
“首長,報告你個訊息,今晚十點,地委突然召開緊委員會議,剛剛散會,會上孔專員提議籌建雲錦湖管委會,得到了周書記的首肯,提議獲得透過,明天就要呈交省委了……”
電話那頭的江方平顯然急得不行,話出口來,又急又快。還帶著飄音。
不待江方平話音落定,啪的一聲,薛老三扔了電話,把小白往沙發上一送,衝莫名其妙的戚如生喊一聲“老戚。給我安排直升機”,話音未落,人已奔出老遠。
卻說,薛老三方奔出門外,迎面撞上送客歸來的薛安遠,來不及解釋原因,只衝薛安遠交代一句“無為而治,靜觀其變”,便衝上了薛安遠的專駕,不待莫名其妙的薛安遠反應過來。這傢伙就打響了火,踩死了油門,轟出老遠。
要說,薛老三如此惶急,好容易歸家一趟。甚至來不及看一眼至親至愛。便匆匆離去,實在是不妥。
可再不妥,也得走了,這傢伙意識到,德江方面又一波陰風冷箭,朝自己襲來。
原來,方才,江方平話雖沒說完,可未盡之意,薛向已經明瞭了。
幾乎不用過腦子。他就知道那所謂的雲錦湖管委會,是衝著自己來的,擺明了是那兩位想將自己一腳踢到那是非之地。
要不然,幹嘛深更半夜召開什麼緊急委員會,去討論一件並非需要緊急處理的事件,且還專門挑了個他薛某人恰好離開德江的時間點召開。
說來,周道虔和孔凡高的手段,薛老三也見識過,但薛老三絕不會因為小小几次勝利,就看低這二人。
畢竟,一地黨政一把手聯手,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薛老三幾次翻盤,無非是佔了口舌之利,且利用了訊息不對稱之故取勝,乃是取巧而已。
而這取巧手段,如何能長遠,若周、孔二人走組織程式,以堂堂之陣對付薛老三,薛老三便是再有巧思,只怕也難招架。
再者,薛老三深入過雲錦湖,太知道那處有多混亂了,他若貿然接手雲錦湖,保管立時掉進了麻煩堆裡,屆時,人家只要稍稍出丁點查漏,周、孔二人手握大義,輕輕鬆鬆就能治他於死地。
正因深悉其中兇險,所以,薛老三才惶急迴歸。
這不,這傢伙將薛安遠的那輛專車,開得快要飛了起來,短短十多分鐘,就馳出二十多公里,到了來時的停機坪所在的西苑機場。
車衝進機場時,一架直升機早已發動,螺旋槳直扇得空氣獵獵作響,顯然,戚大秘的軍令及時傳到了這裡。
上得直升機,駕駛員忽然遞給他個耳機和對講機,薛向莫名奇妙,接過一聽,電話那頭,竟是小傢伙氣呼呼的聲音。
原來,方才他驟然離去,惹得小白大為不滿,在堂內嗚鳴不止,吵醒了小傢伙。
小傢伙莫名奇妙,抱著小白不住撫摸,小白卻不住拿小腦袋往大門方向搖擺。
小傢伙和小白相處數年,一人一獸,幾同心意,見小白如此舉止,小傢伙急忙問戚如生,到底是誰來了。
戚如生無奈,只好如實相告,不曾想,他話音方落,小傢伙哇的一下,就哭出聲來。
說來,如今的小傢伙已經十二歲了,上到初中一年級了,心智漸熟,對薛老三也不如小時那般依戀。
可不依戀,並不代表不親愛,更何況,在小人兒的傲嬌思維裡,自己不親近臭大哥可以,臭大哥怎麼敢不親近自己呢。
臭大哥這大半夜才回家也就罷了,居然敢連自己面都沒見,就悄悄跑了,這怎麼可以…………
這種被遺棄的感覺一起,頓時悲從中來,不可斷絕,霎時,小傢伙就哭了個昏天黑地,立時驚得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