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衛蘭為何謊報年紀,心下對這衛美人越發高看幾眼。當然,衛蘭年紀的秘密,鄭公子自然願意爛在肚裡,他可不想吐露出去,平白多上無數競爭對手。
直到今日,衛蘭似乎有鐵了心奔薛向去的架勢後,鄭衝終於忍不住,搬出這道殺手鐧了。當然,鄭沖決計不會低階到玩兒什麼“你不跟我好,我就把你這秘密說出去的”把戲,他只不過希望衛蘭別被薛向的“美色”吸引得失了理智,忘了二者巨大的歲差!
鄭衝說完了,怔怔地看著衛蘭,衛蘭卻無一絲怒意,先前顫抖的身子也恢復耳裡平靜,幽幽的月光下,整個人平冷沉寂,只靜靜地盯著鄭衝,宛若看一個素不相識地陌生人,良久,終於輕啟朱唇,“我的事兒,用不著你操心,我和誰可不可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倆,沒戲!”
說罷,衛蘭調頭就走,鄭衝伸手去抓,去抓了個空,只聽那腳步蹬蹬,彷彿每一下都踏在自己的心上。
月光幽幽,晚風漸涼,鄭衝怔怔地在葡架下佇立良久,滿腦子空空蕩蕩,似乎想了很多,可似乎什麼又都沒想起來。
直到一陣急風,嗖的刮來,鑽進半開的衣領,激得他胸口一涼,猛地打了個噴嚏,這才醒過神來,沒頭沒腦地朝家中行去。
鄭家大宅離縣委大院不遠,老鄭主任在任時,就不習慣筒子樓,蕭山縣革委為了方便老主任的革命工作,特意在一處距離縣委大院不遠,而又僻靜的地方,圈了一座大院,便成了鄭家如今的老宅。
鄭衝到家時,已近十一點。剛品嚐了一把情刀愛劍,被割得遍體鱗傷的鄭公子,躥進大堂,便要朝房間奔去,這會兒,他只想躲進被窩,抱了枕頭大哭一場。因著老鄭主任的言傳身教,鄭書記玩兒政治、權謀很有一套,這些年還沒栽過跟頭,可偏偏這愛情三十六計,老鄭主任非但沒教過,反而打小,就弄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之類的儒家經典塞了鄭公子一腦袋。
弄得鄭公子三十大幾了,還是光棍一條,受了情傷,也直如純情小處男一般,偷偷抹淚。
鄭公子沒頭沒腦地朝房間奔去,絲毫沒注意客廳的一角,燃著燭火,正有兩人安坐對弈。
“衝兒,行色匆匆,還有半點體統麼?沒看見家裡有客人,整日裡渾渾噩噩,越來越不像話了!”
棋盤左側的鄭功成老早就瞧見鄭衝,見他哭喪著個臉,耷拉了腦袋,只顧奔走,心火兒蹭地就騰起來了,若不是顧忌有客在側,說不得就得家法伺候。
第二百二十六章政治遺產
鄭衝一抬頭,瞅見了老爺子,餘光一掃,眼珠子便不由自主地朝棋盤右側的那人身上轉去,“衛書記?”
鄭衝脫口喊出,聲音既驚且疑,幾步步到左側氣窗邊,伸手扯亮了燈泡,再朝那人看去,不是衛齊名又是何人。
“鄭衝同志,你可是讓我好等啊,怎麼樣,今天歡迎新書記,場面應該很精彩吧。”
衛齊名笑著站了起來,今日的衛齊名已非蕭山縣一號,徹底退居了二線,不過,衛齊名整個人看起來非但沒有頹唐之意,起色反而好了很多,終日清白的瘦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不像罷官,反而像升官了一般。
看著奇怪,細細一想,便又極易理解。想這衛齊名擔任蕭山縣書記時,上有清除三種人的大山壓著,下有,俞定中,薛向跟他找彆扭,日子過得燒心至極。更不提,薛向漸漸融入蕭山縣體系,拉起一隻自己的人馬後,衛齊名的日子更是江河日下,親信敗走的敗走,叛逃的叛逃,隔三差五,還得應付省裡,中央從天而降的批評,那種日子,衛齊名簡直就受夠了。
現下,他衛某人退居二線,雖然聞聽訊息的起初,也是失落、焦慮至極,時間一久,他反而徹底鬆快下來,不但中央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