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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陳道端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安在海訝異地朝老爺子臉上看去,看見的仍舊是一張昏昏欲睡的老臉,但心中卻是起了十分的相信。畢竟以老爺子和薛向的近乎,再加上此時的鎮定自若,安在海判定,薛安遠此次舉旗,薛小子定是和老爺子打過招呼了,可若是打過招呼了,老爺子怎麼不直言以告,還讓自個兒獨自蹦達了半天,莫非想看自己丟人不成!

要說陳道自負研究透了中華三千年權謀之術,倒不是一味的吹噓,此人的心機城府不說配得上這句自褒之語,卻也是強過安氏兄弟和左丘明多多。這不,他一句話出,不僅點醒了安在海,就連左丘明和安在江也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齊齊抬眼朝老爺子看去。

安老爺子卻是遲遲不語,端了茶杯輕輕地囁著。

誰又知道此刻老爺子心中的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到底是定了心。然而老爺子的失望和定心,非是因為薛向,而是因為安在海,因為這個一直讓他死不了心,也下不了決心的兒子。但是就今晚,老爺子是徹底對之死心,也定心了。

老爺子沒想到這個兒子不僅短智,格局也如此狹小,竟是為了一個訊息,自己莫須有揣度一番,就能憑空下結論,並付諸實踐,如此行為,真真是讓老爺子徹底失望了,竟開始懷疑此前安排他入吳中收拾局面,是否是一招大大的敗筆、錯招。

見老爺子依舊沉默,安在海終於忍耐到了極限,蹭得站起身來,急道:“爸,您就泵賣關子了,薛小子到底…。。”

安在海話至半處,砰的一聲巨響,老爺子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原本似睜非睜的眼眸,猛然開合,精光大作,唬得滿座眾人齊齊站起身來,躬身側立。

老爺子緊緊盯著安在海那張難以置信的方臉,抬手一指:“你,能幹就幹,不能幹就出聲,有的是做事的人。你一個堂堂吳中省官員,在其位,不謀其政,整日裡想的都是鬥來謀去,老百姓能指著你這種官,算是見鬼了!打今兒個起,三年之內,不准你踏進家門半步,若在吳中幹不出名堂,你就別回來了!”

說罷,老爺子揮手止住要出聲的安在江,拄著手杖,大步去了。

安在江還待追上,卻被並未跟進的老王阻住,老王從兜裡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不待安在江接手,卻被安在海一把搶了過去,開啟一看,呆立當場。

…………………。。

時值初夏,又兼夜風如水。薛向又是個貪慕風情的傢伙,一路輕車緩歸,到得家時,薛家大院已經靜悄一片。剛把車停進庫房,便發現院內的一株大樹上有了響動,極目望去,清澈的月光下。樹梢有人衝自己打著敬禮,薛向知道這是上回隨薛安遠入京的警衛。要說這薛家新宅唯一的弊端就是客房不足,或者說就沒有客房。光薛家人聚齊了,還得在房間加床,方才能擠下。自然就沒了衛士的房間。

薛向抬手回了個禮,心中倒有幾分歉意,但仍舊未出聲邀請,畢竟他曾試過,無不被婉拒了。和警衛戰士禮畢,薛向移步進屋,但見寬大的堂屋內已無一人,兩張並排的八仙桌上,凌亂地散著許多禮盒,一堆小小的金豬。銀馬,散了一桌子。

薛向笑笑,卻也無力收拾,視線上移,掃在中堂正中懸掛的那副字畫上定住了。反覆默讀著這八個大字,募地,心中對老首長和安老生出無限感激來。要說薛向生出這種感慨,實乃是有其原因的。

因為他知道這次薛安遠獨自舉旗,有多大風險,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亦有多少人等著失敗。要說薛安遠雖然是開國將領,亦是這次南征之戰最閃耀的將星,可論資歷和勢力,要獨立豎起旗幟,實在是勉強至極。畢竟現下是七九年,不是九九年,數位老帥尚且在世,資歷和實力蓋過薛安遠的元勳、將領大有人在,但是薛安遠和薛向商議的結果,一個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