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明的職位沒有變化,還是在中宣部趕他的副部長,只在中宣部黨委班子排名有所上升,黨內地委並沒有實際上的進步。
安老爺子的小女婿陳道,如今已然是中紀委第三監察室常務副主任,堂堂正廳級幹部,輪職級,較之從前在地方,無有進步,但手中的實權,卻是有了極大的飛躍。
若再下到地方,這位陳主任少不得得安排個重量級副省的位子。
眾人久別,今次相見,除了探視老爺子,討論病情,自也少不得一番寒暄。
左丘明和陳道皆知道薛向在老爺子心目中的份量,可謂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二人為得安老爺子青眼,對薛向向來親厚。
而如今薛系潛龍騰淵,扶搖萬里,早已巨木參天,自成一,薛向身為薛家太子爺,前途不可限量。
在時下的左丘明,陳道心中,這位薛衙內自費同日可與,言談之中,左陳二人親切之餘,更多了幾分尊重。
薛老三深悉此種變化的來由,自也不會點破,就靜靜陪著兩位長輩講話。
安在海身在閩南,得了訊息,雖急急而回,但兩地相隔千里,雖薛老三緊急囑咐戚如生安排了軍機,安在海跨進家門時,已近下午四點。
跨進堂屋,將門拍上,去裡間探視了老父,又詢問了病情,轉回堂屋,安大公子便衝安在江發起了脾氣,“安老三,你有沒有腦子,多大個人了,什麼事兒都沒輕沒重,爸爸的事兒,是能張揚的麼,壞了大事了!”
乍見天神般的老夫如今纏綿病態,奄奄一息,安在海的情緒原本就史無前例的惡劣。
入得家門,再看見這裡一群群,哪裡一簇簇,老弱婦孺遍地皆是,安在海的無明業火立時衝出三千丈,無處可去,自然只有奔著安在江而來。
安在海火氣不好,安在江又何嘗有好心情,折騰了一天,水米未打牙,他本就心力憔悴,再被安在海這般沒來由一通呵斥,立時,安在江心頭火氣也被暗自還點燃,“二哥,你有火氣,自己找地兒撒去,衝我嚷嚷什麼?爸爸生病的事兒,是我洩出去的麼?我怎麼這麼笨,拿了大喇叭,到處嚷嚷,我就告訴了老三和兩位姐夫,怎麼,你說他們三個,誰是外人?”
安在海掃了滿場一眼,沉聲道,“那訊息是怎麼洩出去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
安在江呼哧一句,掏出煙盒,正要抽菸,猛地想起裡間的父親,啪的一聲,又將香菸拍在了椅子上。
“在海,父親生病了,你著急,誰不著急,一回來,就訓這個,罵那個,這也是要幹什麼?”
左丘明冷著嗓子,發話了。
第四十四章報與不報
左丘明和安在海恩怨情仇,要起來,就遠了。
這對姐夫和小舅子,為在老爺子面前爭寵,很早就不對付。
而左丘明這幾年仕途一直原地打圈,而安在海卻一上再上,成了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黨內排名也是一進再進,左丘明心中早膈應得不行。
他甚至認為安在海擋了他的路,女婿終究不如兒子,最後關頭,老爺子到底是將政治資源偏注到了安在海身上。
要不然就憑安在海這庸人,如何能在短短几年內,由副省輕鬆跨上省長,還兩度轉任省委一號,將正部的資歷熬到頂格。
反觀他左某人才華橫溢,智慧超群,本是大好良材,偏生無人賞識,幾度沉淪,困頓宣部,眼見著年華漸老,報國無門,是何等的蹉跎潦倒。
存了這般心思,左丘明如何會對安在海有好的觀感。
“大姐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說風涼話?”
安在海雙目盡赤,狠狠盯著左丘明。
“風涼話?怎麼是風涼話?是你拎不清輕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