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那幫狗東西還真他孃的會算計,讓咱們去送死,替他們頂雷。門兒也沒有。”
“就是,咱們兄弟這些天蝸居此處,讓總舵給送些米麵酒肉來,那幫孫子都不答應,輪到有髒活兒,累活兒了,倒想起咱爺們兒了。”
“刀哥,我認為咱們不能聽姓黃的,很明顯,姓黃的此議。無非是讓咱們替他們火中取栗,咱們得手了,恢復的是青幫的名聲,可如今咱們和他們還有和解的可能麼,我看青幫這塊牌子他們玩兒砸了更好。屆時,正好由咱們再撿起來。”
眾人嘈嘈雜雜,獨獨此議最善,此話一出,眾人轟然應是,獨獨刀哥穩坐榆樹墩,動也不動。
提出此議的刀疤臉,瞧出刀哥的面色不對,問道:“刀哥,您有什麼章程就說啊,咱們這些兄弟定然唯你馬首是瞻。”
刀哥道:“黃老虎還說了,趟平此事,他們同意出三十萬!”
“三十萬”三字一出口,所有的鼓譟都停了,只剩了抽氣聲。
雖說這幫人叛出青幫,乃是不願組建勞什子公司,喜歡刀頭討飯,可畢竟沒有誰跟錢過不去。
更何況這可是三十萬,三十萬是個什麼概念,放諸後世,可是數千萬近億,誰能不動心?
若非先前眾人都鼓譟出了不同意的話,這會兒再反口,有些拉不下臉,恐怕刀哥三十萬出口是,早已是一片應和之聲了。
刀哥猜到眾人心思,朗聲道:“我已經答應黃老虎了!”
眾人齊齊舒了口氣,他們還真怕這位義氣為先的刀哥,腦子一個抽筋,將這三十萬推出了門外。
刀哥一個停頓,待眾人抽氣罷,又道:“說起來,咱們弟兄這些年也確實沒怎麼攢下錢,既然要刀頭舔血,家裡老小還是要安頓好再說,待會兒姓黃的拿來這三十萬,弟兄們先分了!”
刀哥話至此處,底下又是一片歡騰之聲。
刀哥抬手虛壓,嘴角泛笑:“要說黃老虎他們,還是不瞭解咱爺們兒,即使他們不掏這錢,真當咱們就不衝姓薛的去了麼?難不成橫刀就白死了麼?有仇不報,妄自為人!”
刀哥說得豪邁,可這回底下,卻沒了應和之聲,眾人臉上只剩了滿臉的凝重,腦子裡均滿滿的是那人的恐怖。
如果說那天的單人衝陣,只是讓眾人心折的話,那方才刀哥透漏的國際飯店一戰,簡直就讓眾人喪膽。
此刻,刀哥還說奔那人去,眾人再怎麼豪雄,也實在是提不起勇氣。
眾人心思,刀哥哪會不知,他喝口酒道:“弟兄們想左了,此前,咱們和姓薛的硬撼,是不清楚他本領,如今,我哪裡會蠢到讓弟兄們硬碰硬地去送死,殊不知這世上報仇的法門兒,除了明的還有暗的,除了陽的還有陰的!”
眾人正待大讚刀哥這番高論,破門板再次響動了,一驚之下,眾人齊齊朝身邊的傢伙摸去。
“別慌,是自己人!”刀哥甚至都未曾回頭朝門邊看,便發出此言。
果然,待門板開啟,進來的正是刀哥的表弟奎彪,奎彪剛閃身進門,便朝篝火上的燒雞抓去,抓過一隻,邊在手中顛簸著散熱,邊道:“還是老黃有辦法,打聽清楚了,清楚了,明天咱爺們兒就可以幹一票大的!”說罷,又回頭瞅瞅,疑道:“老黃呢?”
他話音方落,一個寸頭疤面的中年,褲腿上沾著一灘黃拉拉的溼泥,便撞了進來,“他孃的,難怪算命的說老子今年走背字,工作工作丟了不說,連走個路都他媽的摔成這樣,這都快攆上傳說中的喝涼水都塞牙,放屁都砸腳後跟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黃石街道口派出所的黃所長,當日,正是這位和薛老三在街上,上演了一出飛車相逐。
栽贓失敗後,這位被免了職,投進大獄候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