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察方要動作,卻讓鐵進搶先了,眼見著僵局即將打破,他也不願再刺激薛向,便沒出聲喊住鐵進,卻快步繞到側面,不讓鐵進脊背遮住自己的視線,越是危急關頭,他越要嚴防死守。
畢竟李力持的殷鑑可是不遠!
鐵進飛快地步到薛向身前,掏出一支菸,塞進了薛向手中,擦得一下打燃了打火機,幽藍的火光,霎那間,便舔紅了煙柱。
薛向深吸一口,見鐵進把香菸往兜裡掏,道:“煙給我留著吧!”
他話音方落,鐵進便把香菸和打火機,拍進了薛向手中,便是洪察連喝止都來不及。
要說,薛向口風沒鬆動前,洪察斷然不會允許鐵進和薛向如此親密接觸的。
然而,薛向的防線明顯穿透了,正處於最脆弱和最歇斯底里的交界線,他便投鼠忌器了,生怕一個不慎,將這這位薛衙內刺激得瘋狂了,非要破罐子破摔,那就麻煩了。
再者,他盯防甚嚴,鐵進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眼中,料來也翻不出浪花來,是以,薛向這番要煙的舉動,洪察便未喝止。
不過雖未喝止,但洪察絕不會放過一絲漏洞,當下,便繞上前去,“咦,鐵局長抽得這煙什麼牌子的,怎麼沒見過,我來一顆嚐嚐!”說話兒,便伸手來抓薛向的煙盒。
霎那間,鐵進眉峰一跳。方要開言,卻瞅見薛向的視線掃來,當下,便緊閉了嘴,死死盯住洪察。
卻說,洪察注意力全在這包在明珠爛大街的白牡丹香菸上,並未注意鐵進的神情變換,但見他摘過薛向手中的香菸盒,先是小心地在盒外,翻轉看了半晌。爾後。又抽出一根香菸,在眼見晃悠半晌,邊細細打量,邊說著白牡丹如今越來越好抽了之類的廢話。倒好像他真想抽菸一般。
又過片刻。洪察終於把抽出的這根香菸。塞回煙盒,便又準備抽出第二根,可一想盒內還有十多根。挨個兒檢查,實在是不好掩飾。
忽地,他靈機一動,從褲兜裡掏出包萬寶路,拍進了薛向懷裡,“這白牡丹,我挺喜歡,抽慣了,一時還真不習慣換嘴,可開會又沒地方去買菸,這樣吧,我就拿這包萬寶路,和你薛向同志換煙抽了!”
“這不好吧!”鐵進面有苦澀,心中實則大舒一口氣。
洪察笑道:“有什麼不好,我和薛向同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做不成同志,卻也還是朋友,一包煙算個什麼事兒!”
“洪局長這是信不過我們啊!”
薛向出言道破關鍵。
洪察老臉一紅,嘴上卻道:“哪兒的話,就是不願節外生枝罷了,薛向同志,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辦正事兒要緊,只要你簽了字,你還在這兒抽什麼煙,外面的花花世界,到哪兒快活不行!”
“既然洪局長沒誠意,我也得謹慎些,別被你賣了,還替你數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出爾反爾!”洪察勃然變色,“薛向,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但再拖下去,我只怕你連簽字的機會都沒了!”
“十個小時,給我十個小時,我考慮考慮,明天早上八點,我一定給你答覆,如果你洪局長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這就證明你毫無誠意,反正是個死,大不了老子死得壯烈些!”
薛向陡然耍光棍,激得洪察直搓牙花子,此刻,他真恨自己手癢多心,去碰那包屁事兒也沒的香菸,讓這小子又生出疑心來。
他真想強頂一句,可生怕再戳中這小子的神經,讓簽字之事徹底泡湯,當下,便道:“好,我給你薛老弟這個面子,就是再大的壓力,我也替你老弟頂到明早八點,可若是明早八點,你薛老弟還拿不定主意,就別怪我強行結案,爾後,將案件上交檢察院,到時候,社會上一公佈,你這牢飯可是吃定了!“
沒辦法,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