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和三建結成戰略合作伙伴以後,三建成功推動了建鴻偉業的多項資產剝離和融資計劃,靠著這些非主業資產的剝離,以及市政府的信用抵押,建鴻偉業從銀行貸得大量資金。
靠著開拓新業務,積極展開多領域橫向發展,迅速由一家船運公司,發展到現金集貨運,船舶製造,海貿,金融為一體的超級巨無霸。連年上繳利稅,位列全省之首,乃是當之無愧的全省龍頭明星企業。
建鴻偉業的奇蹟,向早已不堪國企之類的中樞肩上壓下最後一根稻草,沒過多久,撥改貸便由小規模試點,專為全國通行。
在理論界,甚至有人把建鴻偉業的撥改貸,同靠山屯的分田到戶相媲美,尤其前者是工業領域的變革,其偉大程度甚至還給拔高到了靠山屯分田到戶之上。
此次下魯東,不須說,薛向的注意力頭一個就得瞄準在建鴻偉業上。
其中緣由,倒非是因為建鴻偉業搶了他薛某人一手主導的靠山屯分田到戶的風頭,而是薛老三骨子裡根本就不信建鴻偉業靠著撥改貸,就能讓一個老大難企業起死回生。
不是他不相信企業領導人在資金鬆綁後,迸發得創造力,而是他深知現行國有企業的困境根本就不是資金困境,而是執行機制的困境。
是以,他堅信建鴻偉業的奇蹟背後,必定隱藏著些什麼。
如果能挖出來,就他而言,這趟巡視的目的就達到了。
所以,他接近陳元甲,扮落魄青幫打手,新進下海商人,一切的一切便是為打入三建,以親身經歷的模式來了解三建,瞭解三建背後的建鴻偉業。
透過這幾日和陳元甲的接觸,彼此也算是混得熟稔了,原想著這位陳老大會對自己竹筒倒豆子。
哪成想這位在幫助走通關節,勾連三建,確實下了功夫,可偏偏對三建的內情諱莫如深。
直到此刻,薛向用了銀彈攻勢,這位陳老大心生愧疚,才有了吐口的跡象。
陳元甲一跺腳,恨聲道,“也就是老弟你了,換個人問我三建的事兒,我準拿大嘴巴抽他,這是能問得的問題麼?”話至此處,卻頓住不語,左右顧盼,東張西望起來,似乎要說的話擔著天大幹系。
薛向指著西北方向的一處茶攤兒道,“不急不急,咱兄弟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絕不讓老哥擔干係便是。”
陳元甲擺擺手道,“用不著那麼麻煩,就在此處說也成。兄弟你也別以為老哥知道什麼,實際上,三建的運營在琴島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說隱蔽呢,三建的員工不少,也見三建禁員工亂傳。可說明朗呢,知道三建是怎麼發大財的,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但江湖上的幾位大哥,好像都得了招呼,對亂傳三建是非者,管控極嚴。當然了,老哥雖然不怕這個,但平白招惹是非,終歸是不好!”
薛向有些失望,下了這麼大力氣,卻還是撞在了鐵板上。
不過,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
三建若是連最基本的保密制度都沒有,也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瞧見薛向滿臉失望,陳元甲臉上燒火,急切道,“老弟也用不著失望,怎麼說建鴻偉業招商辦收了定金,就證明咱們有機會。看在老弟如此意誠的份兒上,老哥我也不能幹看著瞪眼,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個人物。怎麼說,當年我陳某人也算是和他結下點香火情的,料來這個面子,他得給我!”
都到這份兒上了,薛向只要線頭不斷,就燒高香了,哪裡還敢挑肥揀瘦,當即拍板道,“陳老大仗義,兄弟也不能小氣了,這也罷,我這單生意不管大小,都算陳老大你兩成份子!”
陳元甲方要說話,薛向猛地一揮手,“陳老大,你什麼都別說了,再說就是瞧不起兄弟。老話說,萬事開頭難,我這頭一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