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東城區北條街15號,哥哥一定記得來看貝貝啊。”
“好,我記下了,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報哥哥名字,哥哥叫薛向,記好噢。”
“記好啦,下次同桌小明再拽我辮子的時候,我就報哥哥的名字,準嚇壞他,哈哈,哥哥你一定要來看我啊,我們拉鉤。”貝貝得了薛向的名字很是開心,伸出肉肉的小指頭要和薛向拉鉤。
薛向一時啞然,撓撓頭,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的威名恐怕震不住貝貝口中的小明。柳鶯兒一旁看得好笑,看你還得意,空口白話了吧。原來他就是薛向,東城有名的壞傢伙,哼,果然是流氓頭子,柳鶯兒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有些得意。
薛向伸出小指和貝貝勾了勾,彎腰放下貝貝。啵的一聲,臉頰被貝貝吻了一下,小丫頭笑得陽光燦爛,薛向心中也一片溫暖。薛向取下脖子上的狐裘圍巾給貝貝脖子圍了一圈,打個小結。
柳鶯兒眼中一時迷茫,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時而青澀害羞、溫文爾雅,時而兇狠殘忍,血腥暴力,這時又讓人覺得溫情脈脈,真複雜啊!管他呢,反正以後也不再見了,柳鶯兒驅走心中的一絲感動。
薛向跟貝貝道別又耗了些時間,三個營業員和後面的人群沒有一個敢上來聒催促,讓他快些。
目送三人離開,薛向走到視窗,把菜籃放上櫃臺,一把把兜裡的供票全部抓出,丟給驗票員。接著,又拿出一張購物清單,上面全是不需要憑票供應的非緊缺菜品,接著掏出虎皮錢包遞了上去,讓負責收幣的女郎自己揀取。驗票的女郎就著票據和清單撥動算珠報道:“大米一百斤,十八元四角,豬肉五斤四兩,四元二角三分,白酒三斤,一元二角,鮮魚兩斤,九角三分……。。”
女郎清算了好一陣子,從虎皮錢包點出三十四塊,然後將它遞迴薛向。正待找零,薛向卻擺擺手說請她吃糖,女郎滿面羞紅。負責供貨的營業員是個二十來歲的長臉漢子,以前也是東城區一帶的頑主。剛才打鬥的時候,他也站在視窗觀望,早被薛向驚人的武力值給震住了,見對方七八個人突然服了軟,就猜到了眼前的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三哥。此時見這位爺來了,立馬臉上堆起笑臉,絲毫不見了先前對顧客的冷臉子和不耐煩。
菜挑新鮮的裝,酒趕大瓶的拿,反正一應物件兒都是揀好的裝。及至切肉,細長的殺豬刀,對準最肥的那塊五花肉割出大塊,也不上稱,就放進了小菜籃。薛向看了看肉塊,嫌太肥,皺了皺眉,沒有出聲。他知道在菜場買菜是不能挑揀的,賣肉的時候多是好肉、“壞肉”搭著賣。這年月的人大都缺油水,這時的好肉是那種皮薄脂厚的五花肥肉,鮮有人高興要瘦肉,所以這時候有一個出貨員親戚遠比當官的親戚更讓人心裡高興。
長臉漢子見薛向皺眉,以為他嫌少,立馬操刀又割下大塊肥膩冒油的五花肉。薛向見此,明白對方誤會了,對長臉漢子道:“有沒有豬蹄,給我來一隻。”
驗票的小姑娘小聲的道:“你的肉票不夠。”說完小心地看了看薛向,生怕眼前的高大青年向自己發難,剛才扇人耳光,斷人手指的情形,她都看在眼裡,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
薛向正待說肉票不夠就不要了,長臉漢子卻怒了:“你丫聒噪什麼,三哥來我這裡買菜,是給我東子臉,票夠不夠用得著你多嘴,回頭我補上就得了。”呵斥完驗票的小姑娘,又轉過頭,調整好語氣:“三哥,您別跟她計較,她新來的,不懂規矩。”
小姑娘被呵斥得眼圈通紅,知道東子是在維護自己。薛向有些過意不去,搖搖頭道:“你認識我?沒事兒,她是按規矩辦事,倒是我疏忽了,算了,豬蹄不要了。”
“別,別,三哥您千萬得給我個面子,要不然這事兒傳出去我真沒法混了。”長臉漢子,一時大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