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丁校長如此評價。
丁世群道:“薛向同志,你是不是應該說幾句?”
“薛向,這人竟是薛向?”
“薛向是誰?”
“我知道,籃球打得挺好,足球也踢得不賴,運動明星。”
“四肢發達的傢伙,不都是頭腦簡單的麼?丁校長怎麼就知道他的名字。”
“你們忘了,上次這位跟霍無病的那場無頭官司,可是打到了校務委員會,丁校長不知道他的名字才是奇怪呢。”
薛向大名一出,非只底下嘈雜一團,主席臺上一眾專家,教授,校長,部長亦在交頭接耳。
“是安遠政局家的那個薛向吧?”
“除了他還有誰?”
“是這後生啊,那丁校長方才的名字算是點對嘍。”
“這小子的確有幾把刷子,早些年很有幾篇大作問世,皆名震當時,近年來,破是沉靜,不知是否江郎才盡。”
“郭老多慮了,你我皆知做理論非是做詩,做詩需要靈感,這理論可是學問,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曾做得半點假,薛向早年的幾篇文章,功力不淺,便是這些年毫無寸進,對眼下的時局也當有一番見解。我觀此子,怕是年齡漸長,愈漸深沉,不屑顯露風頭。”
丁世群出口剎那,薛老三的注意力正投在前面座位靠背的深紫木紋上。
他在絞盡腦汁想著丁世群折騰這出大戲的目的,思來想去不得要領。
起先,他還以為是丁世群的政績之作,眼下,這位正在圖謀嶺南一號,極需支撐點。
待得丁世群叫出他的名字,瞬間,薛老三明悟了。丁世群擺出這偌大擂臺,竟是為了自己。
他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這位丁校長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站起身道。“丁校長,我哪有什麼心得,讓您失望了。”
丁世群道,“薛向同志別謙虛,須知過分的謙虛便是驕傲。”
精心佈下的棋局,又豈容薛向逃脫,當下,他又道。“諸位同學們,恐怕對這位薛向同志多有不熟悉,那我就簡單介紹介紹。要說咱們的學員中,藏龍臥虎,俊傑如林,以我之見,這位薛向同志當屬其中最出類拔萃的一位。當然了,我這樣說,肯定有不少同志不服氣,同志們別急。聽我細細道來。薛向同志十七歲就參加工作了,當時選派到江漢省的一個村莊做大隊長…………”
丁世群對薛向何等了解,這番娓娓道來。竟將薛向生平說得一絲不差。
靠山屯分田到戶,發展大棚蔬菜,科學養豬;超高分數考上京大,以學生身份擔任京大哲學系團委副書記,後出掌校宣部幹部,一手打造了系列報道;爾後,分配蕭山,開創蕭山港,功耀遼東;再調任明珠督查室。打黑除惡,極受好評;最後。再德江的幾年,更是將德江的經濟搞得蒸蒸日上。由蜀中的中下游地區,一躍成為三甲,率先完成地改市,功勳卓著……
其中,薛向幾次在大報上發表的著名文章,丁世群也未漏過。
一番介紹持續了十幾分鍾,事無鉅細,丁校長介紹得極是詳細,好似今次召開的不是最新理論討論會,而是薛老三的追悼會,須備述其生平。
便連薛老三自己也不曾知曉,這七八年,自己竟折騰出如此多的大場面,進而生飄飄之感。
丁世群介紹完畢,滿場盡皆無聲。
感嘆丁世群所言無差者有之,畢竟這樁樁件件,對一位基層幹部而言,皆屬偉業;
認定丁世群這是故意吹捧者有之,都是尋常人,薛向才多大,未必都是他的功勞,許是貪了集體班子的功勞也未必。
心中哂笑者亦有,這幫人自覺丁校長是在粉飾,再說,薛向幹了事實,立了功勞,可能坐到這間禮堂來,誰不是滿滿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