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進了前廳裡。
原本他以為那東南鎮撫使刑道榮必定是一個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粗獷武士,誰知那坐在紅木交椅上悠然捧著青瓷茶碗吃茶的,竟然是一個線條柔和,白衣如雪,文士打扮,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雖已是中秋了,但東南氣候溼熱,那兩張交椅中間的茶几上,還放著一柄白絹摺扇,扇墜子是一塊榛子大小的rǔ白sè玉佩,一看就價值不菲。
若不是他事先知道今天要見的是東南鎮撫使刑道榮,秦孤月簡直以為面前的人是一個風流名士了。
他稍稍遲疑了一下,急忙雙手抱拳,微微作揖道:“百聞不如一見,邢大人之名如雷貫耳,孤月仰慕已久,今rì得見,當真大慰平生。”
這秦家長子是“白痴”的事情,只要是在官場上的人,哪一個不在私底下流傳?可是如今這秦孤月一見面,對他開口說話,條理清晰,有禮有節,哪裡有半點“白痴”的模樣?
這一個照面,刑道榮反而先懵了,他仔細看了看秦孤月,不禁開口問道:“閣下……閣下就是兵戈侯的長子?”
秦孤月看到刑道榮錯愕的表情,便知道他肯定又把自己跟“白痴”聯絡起來了,便也不爭辯,淡淡一笑說道:“正是。以往少不更事,做了一些荒誕事情,讓您見笑了。”
刑道榮知道秦孤月這是給他剛才失禮的行為找臺階下,不禁投過去感激的目光,心中卻已是做出了判斷:“若不是秦孤月怕丟人,找人代替他出來見我,那麼面前這兵戈侯長子絕對不是白痴,而是大智若愚,深不可測之人!”
秦孤月見刑道榮臉上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瞭然,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開口笑道:“聽說刑大人是武勳出身,乃是武烈二十三年的武狀元,孤月本以為您是一位魁梧大漢,想不到……”說著他停頓了一下,伸出手來在刑道榮面前比劃了一下,驚道:“想不到,竟是面如冠玉,如倜儻文士一般,實在是讓孤月有些驚訝。”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刑道榮聽得秦孤月這一番讚美,也是微微點頭,如飲醇酒,極其受用。秦孤月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這刑道榮當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即便隔著一件白sè綢衣,他也能一眼看出,這刑道榮已是達到了甲士的境界,即便是身穿五百斤的鎧甲都可以健步如飛,而且氣息內斂,不散於外,已是漸漸向著那武宗之境靠攏的表現。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這刑道榮不過三十多歲,已接近武宗之境,在同輩之中,當屬佼佼了。
兩人又相互吹捧了一番之後,還是刑道榮先開口說道:“小少爺,邢某今rì登門,乃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秦孤月此時坐在刑道榮的對面,抬起手來笑道:“邢大人但說無妨,孤月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既然如此,邢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刑道榮笑了一笑說道:“邢某想借雲水山莊的五百鐵騎一用!”
聽到刑道榮這句話,秦孤月的眉頭竟也是不禁一皺,這五百鐵騎私兵是最jīng銳的私兵,也是守衛秦家祖宅的部隊,一直以來就沒有外借的先例,而且私兵出了領地,xìng質就不太一樣了,弄不好還會給秦家惹來不小的麻煩!
刑道榮似乎是看出了秦孤月的擔憂,便從懷裡取出一枚金印遞給秦孤月說道:“小少爺不必擔憂,邢某若是沒有陛下欽賜的金印,也不敢隨意借秦家的私兵啊!”
秦孤月看了看刑道榮託在右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