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必須顧及的地方。
對江朝天,薛老三從兒時就公開得罪過,兩人算是早戳破了麵皮。
及至成人,雖然多有往來,只不過多是基於同僚上的客氣。
反倒因為雙方之間,用不著顧及麵皮,在那位江衙內面前,薛老三是輕鬆寫意,揮灑自如。
而因為薛安遠長子,也就是在那十年死去的大哥薛破虜的關係,薛老三和時劍飛有種無法立時割捨的淵源。
原來,那十年的最初一兩年,時劍飛這些大院子弟鬧騰最熱,成立了所為聯動,來統一領導大院子弟行動。
而薛破虜正是時劍飛麾下一員大將,彼時,薛老三年紀尚幼,也曾跟著薛破虜到處湊熱鬧。
其中,薛老三手中的紅樓夢和柴窯瓷器,便是因為當初薛老三跟著薛破虜破si舊時,和另一個小夥伴負責看守焚燒時,遭遇大雨,遺漏下來的。
而魂穿之後的薛老三,搜尋回憶,偵知這段記憶,重新挖掘,才又復得的。
從這層淵源上講,對時劍飛,薛老三是有必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尊敬的。
因為,至少在明面上,時劍飛從未作出過有損於他薛老三的事兒。
即便是雙方明裡,暗裡碰撞過幾次,但明面上的遮羞布,時劍飛維持得極好。
是以,薛老三倒是不好扯破這層布了。
因為。彼此儘管不再是頑主的身份。
但各自時下在京城的主要人際關係,和人脈圈子,也都是從昔日頑主圈子衍生出來的。
薛老三若是完全不給時劍飛面子,那在曾經的圈子裡,只怕為落下閒話。
畢竟那是個傳承有序,極講根腳的所在,薛老三也不能越矩行事。
除非是時劍飛不講道義,先跟他薛老三過不去。
那他薛老三大可隨意施為,放手反擊。
可偏偏時劍飛似乎極看重兩人之間這根本不存在的關係,處處弄得薛老三難受。
這不。這傢伙這會兒竟好意思叫著“三弟”。聽得薛老三真是恨不得能把出生以來吃的第一口奶水都給吐了出來。
卻說,薛老三招呼過後,又聽時劍飛呼喚,他本待不理。哪裡知曉。這傢伙竟追上前來。薛老三隻好止步。
“老三,你這是幹嘛,瞧見我就繞道走。這是擺明了對我有意見啊,來來來,你說說,老哥是怎麼得罪你了,只要你說出來,老哥一定改!”
時劍飛身著一襲呢子大衣,膚色白皙,身材中等,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兒,往那裡一站,整個人氣質高貴,卓爾不凡。
薛老三道,“時主任……”
“三弟,看來你是真不待見你劍飛大哥啊,我怎麼就成了時主任!”
時劍飛故作不悅道。
薛老三恨不能一拳轟死這偽君子,嘴上卻只得笑著道,“時主任,如今咱們都以身許國,身在仕途,我認為私人感情還是少講些得好,咱們是自己人,怎麼稱呼,感情都在,可外人不明白啊,弄不好會以為咱們拉幫結派。免為人詬病,竊以為咱們還是公事公辦,用上官稱最好!”
“這點,我和朝天兄也討論過,畢竟,咱們這個圈子太是廣博,論情分,都扯得上關係,若是都以私情相稱,未免有駭物議,所以,我跟朝天兄就說了,還是官稱來得踏實,酒話說,只要交情有,喝啥都是酒,這句話,我和時主任共勉!”
“好好,老三啊,不,薛市長啊,咱們以後就公事公辦,私事也公辦!”
時劍飛笑著道。
雖然他自以為隱藏得極好,其實,以薛老三的感知能力,能清晰得窺察到,這會兒,這位時主任的氣血已然翻騰地不成樣子。
的確,時大主任的確憤怒已極。
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