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還和老頭子商量，囡囡會不會帶著孩子們回來，今天就來了。

&ldo;娘。&rdo;綠叫人，微笑。

&ldo;外婆。&rdo;

&ldo;外婆。&rdo;

&ldo;丈母孃。&rdo;

&ldo;誒誒。&rdo;錢母將四人迎屋子裡，道，&ldo;天都快黑了，明天來也不遲，晚上沒磕著碰著吧。&rdo;

錢父此時端出四碗熱水，&ldo;喝點水。&rdo;

一家子倒是帶著水上路的，只不過為了減少上廁所，都沒喝，是故有著熱乎乎的水都接過來。

錢母收拾王斧帶來的東西，朝著錢父說，&ldo;你分兩次端不好麼，四個碗也不怕摔。&rdo;

錢父笑，&ldo;沒事，我成。&rdo;

村落裡沒有通電，晚上是點著蠟燭的。

平平安安一直是在縣裡長大的，少有體會。

燭光下每個人的模樣都模糊了，只可看見輪廓，每個人的臉都是紅紅的，歡快的。

綠和錢母在廚房忙碌。

其餘人則在客廳圍著火爐。

火爐裡面還埋著土豆與紅薯，這是錢父看著孩子們心裡高興，埋下的。

錢父正在講故事，大家都在認真地聽。

安安不時插話，詢問外公不解之處。錢父有耐心地解答。

王斧不是小孩，雖一時聽開頭感興趣，可多半能猜著末尾，也就興致缺缺。

平平則是享受這平凡的、簡單的快樂，仰著小臉專注的模樣讓錢父精神抖擻，似乎能講個三天三夜。

廚房裡。

&ldo;娘，我給你帶了兩件小衣。&rdo;綠沒有直接說是辱罩。這辱罩是她買的，並非自己改良自製的。

綠想等有時間做幾件好的給錢母。

手中青翠欲滴的菜葉子有蟲口，綠將蟲口部周邊一小圈菜葉撕下。

錢母不讓綠切辣椒、蒜等，綠只能在一旁擇菜。

錢母開懷笑，&ldo;天天在地裡，哪裡要什麼新衣‐‐&rdo;

說是這麼說，表情動作出賣了她，辣椒被切得虎虎生威。

綠偷偷覷了一眼錢母胸前狀況，咬唇。

即便是冬衣，也不能掩飾錢母作為女性的資本已經縮水，並且質量降低。

女為悅己者容。

綠知道這個道理。她還知道只有打扮得體工整，人家才會願意與你交談。

在府裡時，即便是再破落的侍女，也會在頭上插一隻簪子，耳上墜一條鏈子。衣服妥帖，要透著淡淡的香。

這是一種態度。耳濡目染之下，尤其是待在繡房這種地方，綠自得染上幾分風氣。

綠想了想，&ldo;你沒有的，需要的小衣服。&rdo;

&ldo;喲，還有這種。&rdo;錢母拿過生薑切片，說，&ldo;肯定是城裡的新鮮玩意。&rdo;

見著錢母粗糙的手，又道，&ldo;娘，你一週沒事可以用鹽搓手，然後洗，這樣可以磨繭子，還能變白。&rdo;

正埋頭切著生薑的錢母突然抬頭，&ldo;你不會到城裡盡想著花錢打扮，偷閒了吧。&rdo;

別看錢母這麼說，其實內心高興著呢，這說明什麼，說明女婿對女兒好呀。

忍不住哼哼了，能不好嗎？自己女兒漂亮能幹，外孫外孫女也是好的。

綠辯解，&ldo;沒有，沒有。&rdo;

綠小女兒般噘嘴，在錢母面前她不自覺地變成了小孩。

&ldo;我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