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守著與那人的誓言一般，她這一生沒有子女，沒有夫婿…孑然一生。

百官早些年還一直規勸，等到後來卻也彷彿死了心。她從宗室處過繼了一個孩子，讓大臣們去輔導他做下一任的帝王…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康，敵國再未進犯，而她彷彿也越來越老了。

不僅是身體、面容，就連這顆心也彷彿蒼老了一般。

其實在那人死後…

她的身心彷彿就蒼老了一般。

蕭觀音走得很慢，又是一年春日，桃花開得正好的時候…她看著春柳復甦，桃花滿園，好一會才開口說道：&ldo;他走了有多久了。&rdo;

身邊的宮侍是自幼陪著她的，自是知曉她說得是誰，聞言便低頭恭聲說道：&ldo;已有十六年。&rdo;

&ldo;十六年啊…&rdo;

蕭觀音仰了頭看著那湛藍天空，許久她才緩緩嘆道：&ldo;這麼久了，即使朕下去了怕是也尋不到他了。&rdo;

她這話一落，身後的宮侍紛紛跪下，口中是言：&ldo;陛下，您是萬歲之軀…&rdo;

蕭觀音的面上依舊掛著笑，聞言也只是一句：&ldo;什麼萬歲，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都起來吧，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rdo;

她的身體早已是油盡燈枯之時…

如今也不過是撐著身子來看一看外頭的風光，看一看這記憶中的風景罷了。

蕭觀音依舊走得很慢，穿過小道，走過長廊，直到走到那一株桃花樹下才止住了步子…她看著那一株茁壯的桃樹，面上似是帶著幾分怔楞，待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了口：&ldo;這麼多年，有些東西還是沒有變。&rdo;

&ldo;朕記得這兒底下還埋著一壺桃花釀，尋個時間把它挖出來吧。&rdo;

她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一直掛著笑，聲音卻帶著幾分悵然：&ldo;再不喝，也就沒人喝了。&rdo;

&ldo;是…&rdo;

宮侍聞言一面抹著眼淚，一面是應道：&ldo;奴過會便讓人來挖。&rdo;

&ldo;現在去吧，朕在這兒坐會…&rdo;

蕭觀音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石椅走去。

那宮侍見此便也未說什麼，輕輕應了一聲便轉身去尋宮人。

一時之間這偌大的園子便只有蕭觀音一人了，她依舊側著頭看著那株桃樹，春風拂過面容，她似是看到了那株桃樹上躺著一個白衣少年郎，而旁邊還有一個紅衣姑娘正墊著腳拿著手中的絡子作弄著少年郎。

她伸手想去抓住他們的袖子…

可是春風再拂過，那處便又沒了人，唯有那歡笑聲彷彿還殘留在園中久久不去。

其實當年的少年郎她已有些記不清了，就連後來的姬姜是什麼模樣，她也有些忘了…只是記得他最後倒在她的懷中，棋子散落了一地，而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ldo;臣說過，陛下想要什麼，臣就給您什麼。&rdo;

&ldo;姬姜…&rdo;

蕭觀音的聲音帶著幾分輕顫…

她往前看去彷彿看見姬姜依舊穿著一身白衣朝她遙遙走來，他的面上依舊掛著笑，看著她緩緩而言：&ldo;燕婉。&rdo;

餘後的蕭觀音再無什麼知覺了。

她只是隱隱聽到宮人的一聲又一聲哭喊：&ldo;陛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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