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帽兩旁有紅珊瑚穿成的絲穗,映紅少女的眉目如畫。
纖纖右手,在藍色哈達上,掂了一碗馬奶酒。
少女高歌,馬頭琴和鳴,一曲悠揚,婉轉星空。
曲未盡,少女將馬奶酒雙手奉上。
平端至雙目,她微微屈膝,遞近黑君無常。
酒香,人也香,她明眸閃動,歌聲未停,嘴角的笑意暖過春風。
有女以歌為伴,以禮為敬,誰能拒絕這碗酒香?
雙手接過酒碗,黑無常就要飲盡時,聽到白無常提醒:“喝草原的酒,要先敬天,再敬地。”
剛說完這句話,第二條哈達送上。
第二條哈達是白色的,意指白雲,被同樣美麗的草原少女捧著。
兩女和音共唱,曲調迷醉星月。
少女弱步輕輕,屈下膝蓋,半彎嬌軀,將滿碗的馬奶酒遞到白君眼下。
苦嘆一聲,看了一眼黑無常:“我這句話多的,得多喝一碗。”
囉嗦說完,將手指沾到酒漿裡,向天一彈,敬天,向地一彈,敬地。
敬過了天地,滿碗飲盡,將空碗輕輕置回了少女的手掌間。
黑無常也學他的樣子,敬過天地,滿飲過後,歸還空碗。
本以為已經過了藍白兩條哈達,沒想到立即有人捧著酒罈,將兩個空碗注滿。
兩女直起身體,邊唱邊退,又回到了初時演唱的空間。
唱過一曲,再接一調,同樣悠揚美麗,點亮草原。
歌到興處,兩女同時上前,再屈膝行禮,獻上酒碗。
白無常廢話不說,敬過天地,一飲而就。
黑無常端碗皺眉,暗暗心思,如果總是這樣來來回回,一共得喝多少碗?
看出了小爺眉目疑惑,白無常無奈的擦乾嘴角,將酒碗還回素手間,苦笑一聲:“你就閉著眼睛喝吧,唱不完,喝不完。”
“她們要是唱足三天?”
“你就得喝足三天。”
這算什麼規矩?
這麼多少女,輪番來唱,又個個兒能歌善舞。
若是她們有意捉弄,想唱足三年也不在話下。
少女還在躬身等候,黑無常只有再飲一碗,速將酒碗歸還。
兩碗酒,又被注滿,兩女退步原位,重新又來。
在兩女高歌時,黑無常急問:“你曾過了草原酒陣嗎?”
憶起往昔,堪堪一笑:“為救薩仁,僅過一次。”
他曾救過新娘薩仁?
別有一番故事。
難怪薩仁視他如最敬愛的人,指名要他抱上彩車。
“怎麼算贏?”黑君又問。
“我也許能贏,但小爺一輩子也贏不了。”白君眼底閃過壞笑。
僅說了這幾句話,歌聲近,人兒彎,又敬上奶酒。
只能認命的喝光,再將碗歸還。
兩女仍沒饒過他們,空碗再滿,又退回原位高歌不停。
正目看過去,後面還有三色哈達。
黃,綠,紅。
黃色是大地,綠色是水源,紅色是火神。
被三個少女捧著,眉目間皆是笑意,好像早已等不急為他們一展歌喉了。
滿飲了三碗,黑君白麵飛紅,抽空急問:“這種酒陣,沒完沒了,怎麼算贏,把話講清。”
“直到有未嫁的草原少女,愛上你的豪情英雄,肯當著眾人的面,領你進她的蒙古包……”笑嘆一聲,不必將話講的那麼清,輕輕點了點頭:“這就算你過了酒陣。”
孤男寡女,獨處敖包?
正在為難時,又聽到白無常再補一句:“少女不顧恥笑,肯救你出酒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