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永金也沒難為他,相反很客氣道,“小孔,我去跟任長春說幾句,你們公安局的同志可以留一個下來在裡面。”
留人監視餘書記?他又不是傻子,難道餘書記是來和任長春串供的?餘書記是任長春的老領導,系統裡知道的人不少,任長春就是餘書記一路提拔重用的,過來看看也在情理中。
私下孔昱秋還有些羨慕,攤上這樣的領導真是福氣,又嘆息,任長春也太不知足嘍。
手術室裡空無一人,區域性麻醉過的任長春也感覺不到太多痛苦,只是兩腿又開,兩手被靠在手術檯上,那個姿勢實在不太雅觀。
看到餘永金進來,任長春是又感動又慚愧,掙扎著想起來,無奈只有哐啷啷的手銬想。
“算了,算了。長春,你就這樣躺著吧。”事已至此,餘永金不想再責問任長春,剛才孔昱秋已經簡單彙報了任長春案的情況,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屬下相信不用多久就會被押解上刑場。
手術室沒有坐的地方,餘永金走上幾步,輕輕幫任長春拉了拉白被單,邊說邊搖頭,“九十五個婦女吶,長春,你也是吃政法飯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任長春慘笑笑,“老領導,你能給我一支菸嗎?”
“來,暫時幫他解開一隻手銬。”餘永金向外面喊了一聲,摸出一支菸讓任長春叼著,又點上火。
一名警察聞聲進來,解開任長春左手的手銬,又默默退出去。
任長春貪婪的吸了一口煙,也不敢看餘永金,“老領導,謝謝你來看我。
“看也無用嘍。”餘永金長長嘆了一口氣,“我也不能長時間在這裡,把該說的說說。”
無用了一一任長春心裡也在嘆息,他沒話可說,空白的腦子裡一點東西也沒有。
“說說吧,有什麼惦記的放不下的?我提拔了你,沒想到會造成今天的結局。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就待在鄉下一輩子吶。”
“老領導,怎麼能怨你呢。”任長春晃晃手術外,泌尿外科主任正跟孔昱秋彙報資料方案,他提出要立即轉院。
孔昱秋剛想反對,可眼一瞥,見餘永金正站在一邊靜靜聽著,索性就來了個太極推手,把事往劉林那邊一推。
“犯了罪,也還是人,要給予必要的尊嚴嘛。”餘永金撂下一句,甩甩手離去。
馮玉軒心細,趁空隙立馬和在醫院的孔昱秋副局長聯絡了一下,得知了餘永金去過的訊息。
孔昱秋解釋道,“馮秘書長,餘書記指示:犯了罪,也還是人,要給予必要的尊嚴。
我想想任長春的尊嚴無非就是當個完整男人的尊嚴吧。”又問,“馮秘書長,你說,我怎麼辦?”
“執行吳書記指示吧。”馮玉軒的回答很乾脆。
吳越從金色海灘離開後去了婦幼醫院,蘇紅、蘇藍姐妹的手術已經做完,送進了看護病房。
作為一名男同志,直接去看兩名女性受害者是不適合的,相反還會引起受害者的牴觸。
吳越簡單詢問了醫護人員,又囑咐了看護的幾位公安局女警,站在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l離小格看了看。
“吳書記,要不要進去?”一名女警低聲問。
吳越搖搖手,他的目力遠非常人能及:病床上躺著兩個臉色蒼白的女孩,儘管還處於麻醉中,可時不時的抽搐還是揭示她兩內心揮不去的恐懼。
“很年輕,很可惜啊,要是她們的親人知道了,該是多麼痛心。我們的龍城就是這樣一座城市,香噬這些女孩子未來和希望的城市嗎?”吳越摸出煙,想想又放進煙盒,對邊上的女警說,“好好看護她們,不要著急取證詢問,要注意手段方法,不能二次傷害她們。”
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吳越又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