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業的購房款一千多萬,就這樣賬面還餘三百多萬。下一步,吳越考慮購置幾首畫舫,把平亭昔日勝景——運河夜遊恢復起來,這麼一來,有很多遊客會選擇在明越過上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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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上半年度的減刑假釋即將開始,大隊三個中隊初步擬定了待選犯人名單,經過中隊隊務會初審、中隊犯人無記名投票刪選後,最終確定的名單呈報吳越審閱。
中隊犯人的減刑假釋名單報大隊審批,其實是個過場——寫同意、簽字、蓋章。大隊分管和主管領導能大致瞭解所轄中隊犯人的整體改造情況,但不可能具體到每個服刑犯身上。
吳越卻不同,他提拔快,對於原二中隊(現一車間)還是相當熟悉的。
看著面前一車間的名單和擬定減刑假釋的期限,吳越皺起了眉頭,用筆在章軍的名字下劃了一道粗槓,轉頭瞧了幾眼牆上的各車間值班表,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撥通了一車間值班室。
“吳大,你找我?”
一車間主管中隊長曹金柳氣喘吁吁跑來。
沒有吳越,他曹金柳只怕現在還是個辦事員,絕對成不了一名中隊主管,更別提一個月前中隊長後面還加上了括號,享受副科待遇。
曹金柳恨不得掏出一顆心來回報,只是吳越啥都不缺,他只能用忘我的工作態度來表達謝意。這一點吳越也看在眼裡,從工作積極性和主動性上來講,曹金柳可以作為全大隊幹警的表率。
“剛才我看了你們車間報上來的名單,我覺得章軍假釋不太妥當。”
“吳大,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一定改正。”
曹金柳一臉惶急,就怕工作出失誤給吳越帶來負面的影響。
“曹隊,坐下喘口氣。不是什麼失誤,只是你們不太熟悉章軍家的情況。”
吳越擺手讓曹金柳坐,又笑著給他遞煙。
曹金柳慌忙接了,先幫吳越點了火,又探頭看了看吳越杯中的茶水,見是滿的,這才坐下給自己點上煙,作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我的意見是,章軍適用減去餘刑。”
“吳大,章軍餘刑還有二年四個多月。他的獎勵一個立功,一個勞動積極分子,一個半年度監獄表揚,恐怕要留個尾巴呢。”
曹金柳趕緊解釋。
“試一試吧,就算留四個月尾巴也沒關係,這個思想工作我去做。”
章家的事吳越不想對曹金柳明說,章軍假釋回家,如果有人故意找麻煩就很可能會前功盡棄,遠不如減去餘刑保險,留個尾巴也不過四個月。這麼多年堅持下來了,還在乎這幾天?
“吳大,你看中隊的工作還要你操心,這……”
曹金柳越發不好意思。
吳越笑了笑,正想問幾句他老婆荷香嫂子的情況,方天明電話來了。
“天明啥事?”
吳越依然臉上帶著笑,但很快笑容消失了。
“天明,你幫我守著老爺子,我馬上過去!”
吳越放下手機,臉色陰沉著,嚇得曹金柳一句話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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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納飛馳在山間公路上,危險什麼的,吳越顧不了了,他只想儘快趕到平亭人民醫院。
乾爸在家裡暈倒了,幸虧方天明幫他送東西過去,這才發現送了醫院。其實今年一過年,乾爸氣色就不太好,說話聲音嘶啞,氣促,臉也有些虛胖。他幾次要送乾爸進醫院,都被拒絕了。
乾爸的理由是,一個練武之人能有啥大毛病,老了自然是這樣,沒啥大礙的。進醫院幹啥?錢多?沒病也要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