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咬了咬下唇,“臣妾看護失職,本就有罪,哪敢求饒。”她仰起頭回抱住王爺的細腰,語氣沉重地道:“臣妾真的錯了,還以為別苑中會安全一些,沒想到,有些人的手,竟能伸得這麼長。”
她跟王爺一樣,不相信這麼巧,兩位孺人都難產。可是沒有任何證據,又能如何?
攝政王道:“若是政敵,這點本事倒是有的。”
王妃的眸光一暗,低了頭不再說話,頭一次,王爺沒與她同心。她覺得是張君瑤動的手腳,王爺卻只是將信將疑,認為政敵也有可能這麼做。
為王爺生下了庶長子的女人,地位到底是不同了,王妃自嘲地想著。
本朝的習俗,孩子要滿六歲才會記入族譜並序齒,沒滿六歲就夭折的,只當沒到這世間來過,而沒有生育的孺人,是不能進皇家陵園的,所以王爺儘管心痛,卻也沒大辦喪事,但文武百官還是遣內眷到王府送了喪儀。
兩位曹夫人到了王府後,先拜見了王妃,然後各自去自家親戚處。張君瑤這回見到張氏,顯得十分熱情,姑母姑母的叫個不停,又讓上今年新制的春茶,又讓拿外邦進貢的鮮果。
張氏矜持地微笑,適當地露出一絲受寵若驚,欠了欠身道:“側妃太客氣了。”
張夫人忙道:“應當的,你是瑤兒的姑母嘛。”又隱晦地問,“上回你說什麼這邊那邊的,是什麼意思啊。”
張氏輕輕一笑,“就是都能成功的意思。”
因為張氏給的是兩種藥,張夫人才會有此一問,聽了她的回答,張夫人和張君瑤相視一笑,都安了心。
二月二十五是俞筱晚的生辰,楚王妃一早兒就得知了,她怎麼會得知的呢,是楚太妃早幾日就在著人挑首飾,說要給晚兒當生辰禮。
這算什麼?兩家沒有來往,沒有一點親戚關係,卻給個小丫頭送生辰禮,讓外人聽了去,只當她要娶回來當兒媳婦呢。
於是一大早的,楚王妃就拉著王爺央求,“可不能讓逸之再這麼荒唐下去了,要麼送到國子監去上學,要麼請個導師來教教他。王爺您今日就帶他去尋師吧。”
楚王爺不解地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就是要找老師也不是今天說找就能找到的。”
“王爺!”楚王妃也不繞圈子了,卻也沒說實話,“這小子最近看上了一個小孤女,人家還在孝期呢,就總是纏著,傳出去您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可是大事。楚王爺立即便應了,馬上讓人傳來了二兒子,先就教訓了一通,然後宣佈,“今日給我抄孝經一百遍,不許偷懶,我下了朝回府就要看。”
君逸之瞟了眼一旁的母妃,也不爭辯,面露難色地哼哧了一會兒,委委曲曲地應下。回到自己的夢海閣,他便神秘兮兮地問從文:“去外頭看看父王的親兵撤了沒?”
從文抽了抽嘴角,“主子,您不會是想現在溜出府去吧。”
君逸之笑咪咪地拍了拍從文的頭,“在主子我的教導之下,你小子終於聰明些了,乖,快出去看看,別驚動了暗衛。”
他的四名隨從,從文、從安、平泰、平安,都是自小訓練出的貼身護衛,從文和從安的樣子最憨厚,他平時都是帶這兩人出府,當長隨使。
得了主子的誇讚,但從文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因為這意味著要他冒險楚王府的暗衛可不是吃素的,若只是去檢視有沒有盯著夢海閣,倒不是大問題,問題是,主子一會肯定會要他想法子引開暗衛,自己溜出去,若是王爺真的下了朝就想著過來看一看,那他可就倒黴了,屁股開花是一定的。
長吁短嘆地出了門,從文提了個食盒,假裝去廚房要點心,在院子外面走了一圈,心裡哀嘆,至少有七八個暗衛,看來王爺是鐵了心要把主子困在府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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