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麼無辜,多麼冤枉啊,即使她們願意以身殉夫,父君也應該有所考慮吧。
“其他各隊請注意,按照原來程式,開始……”
“謝謝艦長,諸位請保重!”
最後的回答,連我自己聽來,都覺得有氣無力。說一個大實話,這會兒真願意昏過去的是我,較之他們三人,我對戰艇的接觸時間可是最少。
幸好頭盔裡的計算機沒出什麼毛病,迅速調出了檢修程式。一對接,報告是母艦咬口的鎖匙歪曲,卡住聯動機構,所以不能釋放。要修,必須爬進母艦的通道口才行。電腦還特別提示,空中檢修,務必要關緊防護門,以防小艇不慎脫鉤而出,傷人毀物。換一句話說,即使修好了,我也只能留在母艦上了,母艦若是正常,我在哪裡都是一樣,這個鬼程式,居然沒有想到母艦也有墜毀的一天。
時間已經不容許我再猶豫了,我們已經處在地球的引力場裡,如果不在大氣層外放開小艇,並且啟動自動著陸程式,那麼即使逃逸成功,也逃脫不了最終墜毀的命運。但願我的隊友們都能生還,我只能寄予這樣的希望。他們若能真的生還,我的家人才有存活的希望。然而,還沒等我們正式進入地球軌道,就受到了攻擊,正不知落到地面上,地球土著到底會怎樣對付我們。先遣隊畢竟還算踏上了地球一陣子,多多少少發回一點資訊,難道我們特遣隊的命運更不濟嗎?
至於我,肉體肯定會跟母艦一起焚燬,只剩一點奢望,但願我的靈魂能跟母艦的殘骸一起落在地球上,而不是在墜落的過程,早被焚燬。到時候,不管什麼樣的地球生命,總算還能找到一個寄生的宿主。也不要飄落在太空之中,靈魂的能量非常有限,沒法長途跋涉,更不能超時空穿行,若不盡快找到宿主,肯定會枯耗而亡,即使能夠幸運地附著在一塊太空垃圾之上,也只能當一個茫茫蒼穹之中的孤魂野鬼了。
越過相柳身旁,我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頭盔,我原本有一個奢想,只要到了地球上,憑著我得天獨厚的知識,一定能成為她最理想的旅伴,以後的發展,那就事在人為了。假如她也已犧牲了的話,但願我們的亡靈,能在地球之上的萬里藍天,再次相會。當然我不願她就這麼死了,我的暗戀,我願意為她死上成千上百次,即使是讓我的靈魂,永遠無法著落,煙飛灰滅,我也願意。
我把小艇的自動著陸程式開啟,設在延遲五分鐘啟動檔上,然後便開啟了通往母艦的艙門,進了母艦,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復把艙門重新關上,按照最嚴格的著陸要求,一一鎖定。
藉著電腦檢修程式,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咬口的位置,果不其然,整個咬口已經完全變形了,那鎖匙,似乎已經跟鎖釦融為一體。好在我心中已有籌劃,不慌不忙脫掉宇航服,對著那個咬口最薄弱的部位,掏出了每一個特遣隊員都配發的鐳射槍。憑藉著隨身的這一點能源,估計正好能把這一對咬口熔斷。
一會兒功夫,如願以償,兩個咬口就慢慢地裂開了,鎖匙開始鬆動脫落。卻見小艇還是不肯離去,想著它是不是跟母艦墜落的方向一致,那更就糟了,只怕小艇的自動著陸程式一旦啟動,反而會加力撞向母艦。不容多想,我立刻全力推它。果然一聲輕響,母子終於開始分離了。但是,沒等我來得及收力,母艦內部的壓力,也跟著把我推了出去。
好在我徹底失去知覺之前,終於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相柳,只見她緊緊趴在舷窗上,頭盔前面,雨點般的幾點晶亮,似乎在悲號。我笑了,從內心深處,這樣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