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樹上掛著一個人,長髮垂下,擋住了臉,看穿著打扮,明顯是個女修。
松樹四周霧濛濛,樹皮被利器削掉了老大一片,上面似是寫著字,石清響拉了拉紅箋。道:“你別過去!”
紅箋站定,大約是怕有人恰好路過破壞他這番精心佈置,那賊人還在松樹周圍設了個法陣,她試了試,發現神識無法看清樹上的字。同石清響商量:“我稍稍站近些,看他寫的什麼。”
石清響卻道:“你在這等著,我過去。”
紅箋心中一顫,在白原城石清響說“我會保護你的”,那時候她還覺著變幼稚了的石清響真是可愛,現在她知道了,不管旁人怎麼想。他說那話時可是很認真的。
最終真是石清響在前,紅箋在後,兩人一前一後靠近了那法陣,到是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紅箋看清了那人留在樹上的字。
“追著爺爺不放,是丟了老婆還是閨女?爺爺還你一個。看看是不是。這個本來還能活兩天,可惜味同嚼蠟,爺爺一生氣就擰斷了她的脖子。”
紅箋不由地攥緊了拳頭,她不敢想若真是這姑娘的親人見到這一幕,會不會當場瘋掉。
藏在暗中的對手狡猾陰狠。是個不能以常理來推度的瘋子。
自己這半天輕視了那惡賊,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向石清響道:“咱們走!”
石清響跟著她上了飛行法寶,猶自不停地回頭去看那棵大樹,紅箋飛出半里遠,祭出“碧血槍”來,叱了一聲“去”!
“碧血槍”凌空飛去,正中那棵大樹,“轟隆”一聲巨響,樹幹炸開,爆起了一團白光。
紅箋這才問石清響:“你剛才在看什麼?”
石清響自剛才起便目露困惑,欲言又止。許是見紅箋這會兒心情不那麼惡劣了,他道:“那壞人捉了那麼多女修去,是要將她們吃掉嗎?”
紅箋一怔隨即便懂了,石清響會這麼問,起因都在那“味同嚼蠟”四個字上。
這事情不好解釋,她若說不是,接下來便要應對石清響的好奇,石清響必然會追問“那他捉了人去是做什麼”,採補這等骯髒的功法她實在不想說給石清響聽,便含糊地“嗯”了一聲。
石清響此時不是前幾個月,有自己的思維不好糊弄,得到答案更覺奇怪:“那他為什麼只捉女人?男的也可以吃啊。難道是因為女修的肉比較嫩?”
紅箋寒了一下,趕緊叫他打住。
兩個人在附近轉了轉,跟著又有兩次發現,都是那惡人有意留下噁心他倆的,紅箋隱隱覺出那惡賊是在雪原上給她擺了個迷陣,戲耍她和石清響取樂。
到這時候,紅箋反到沉住了氣。
一直以來她憑藉著《大難經》、“萬流歸宗”甚至木系靈種在功法上佔盡便宜,打起架來每每越階取勝無往不利,但在法陣上她卻是個門外漢,以前她還有石清響可以依仗,如今只能靠她自己,必須靜下心來,小心應對。
屢番受挫,這會兒已經接近午夜時分。
紅箋站定想了想,拍拍“寶寶獸”的屁股,彎腰將它放下來,道:“寶寶也試試,看能不能帶我們找到壞人。”
“寶寶獸”如一隻藍色的大松鼠,在雪地上踩下一串腳印,它飛快地兜了個圈子,然後掉頭向北。
紅箋直覺這方向不對,她追下去,果然飛不多遠就見“寶寶獸”一頭鑽進了一個半人高的大雪堆,在裡面打了個滾,渾身是雪爬了出來。
……紅箋只得將玩得開心的“寶寶獸”叫了回來。
她遠遠地放開了神識,那惡賊應該就藏匿在附近百里某一處地下,自己這麼東奔西走地找了他半個晚上,他不會不知道,到現在還不敢露面,應該是他實力上不如自己,害怕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