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過的,過去的記憶於他就像刻劃在沙灘上的字,一個浪頭打來,俱都變得模糊不清,不過不要緊,有紅箋說給他聽,他將這些珍貴的記憶再刻上去一次就是。
不過紅箋不只講石清響,在最初的故事中,石清響只佔一丁點的位置,她講的更多的是丹崖宗。
丹崖宗的師長同門,那些春秋歲月,趣事和收穫,還有後來的腥風血雨。
她一天講不長一段,最開始只有石清響捧場,他對有關紅箋的一切都感興趣,並不在乎那裡面提沒提到自己。
到後來紅箋講到丹崖宗一夕劇變,化神金東樓、宗主凌虛子、和師祖孫幼公先後遇害,孫幼公臨去將傳宗主簡給了陳載之,石清響先前在丹崖宗同陳載之鬧過彆扭,這於他而言是一個知道結局的故事,可等聽到丁春雪遇害,紅箋和陳載之慌不擇路地逃亡時,還是坐立不安,催著她快講。
紅箋如此,自有她的用意。她不但要告訴石清響屬於他們的過往,還要給那人還原出一個真實道修大陸,一個為了成為真仙不惜殘害親兄的季有云。
她知道那個人一直在聽。
果然當紅箋講到她被關入煉魔大牢,鞏騰發押著她去見季有云時,那人終於忍不住出聲催問:“後來呢?”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新功法
這一“後來”,就講到了她與季有風重逢,紅箋停下來出神半晌,道:“先到這裡吧。”
石清響雖然很想知道紅箋最後怎麼自那大牢裡出來的,但見紅箋心緒不佳,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到是那一位不高興地道:“這不弔人胃口嗎?”
這次紅箋真不是有意在吊誰的胃口,她雖是停下來,卻半天無法入定。
耳聽那人同石清響感慨:“當日建煉魔大牢的時候我便說過,將人關在那種地方,還不如給個痛快。哼哼,怎麼樣,到頭來他費時費力的所謂善舉,也不過都成為後人手裡的禍害。”
這個他,自然是化神第一人商傾醉。
石清響附和道:“可不是,這煉魔大牢就是個禍害,當初不應該建它。”
那人幽幽嘆息一聲:“他若肯聽我的話,那還好了。”
紅箋抬頭望了一眼,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傢伙意外地同心智只有十幾歲的石清響頗能聊到一起去,紅箋感覺的到,不但是因為石清響無法修煉有大把時間閒著,或是他比自己好糊弄,而是那人將石清響當正常人看待,比大宗門很多的自己人都要有耐心。
石清響還當紅箋入定修煉去了,不敢來打擾,過了一會兒,那人傳音問他:“這些天你怎麼一直不修煉?沒有人能像你說的那樣一看便會,你看,她都結嬰了,你再不修煉,只會給她越落越遠。”
石清響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回道:“我不記得應該怎麼修煉了。”
石清響以前修煉的是《大難經》和《大天魔三目離魂經》,如今他元嬰雖然不見了,體內道基魔種仍在,這種情況紅箋也不知該當如何是好,原想著等找回神魂,恢復他元嬰的修為再說,誰知竟會陷在這麼個地方。
“我這裡有個功法。你閒著也是閒著,要不要練練試試?”那人突道。
他神識傳音的物件一直都是紅箋和石清響兩個,就算話是對石清響說的,也並未瞞著紅箋。紅箋聽那人要教石清響功法,心生警惕,隨即睜開眼睛。
“是什麼功法?”石清響好奇地問。
“說名字你也不知道,你只說要不要練就是。”
石清響便帶著一絲躍躍欲試向紅箋望來。
紅箋接過話去:“是道修的功法嗎?若是太深奧,只怕會與他先前所學產生衝突。”這話聽著沒什麼,但卻隱含了拒絕的意思,她覺著那人應該能明白。功法是一個修士修煉的根本,她不想石清響糊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