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臉,高大而微駝的身形堵住了整個門口。
“少爺。”低沉而暗啞的聲音響起來。
“哦,是韓伯。”
“老夫人,讓您早點回去說今rì京師不安全。”他眼神不經意間在清月的身上頓了頓又緩緩地說道“老主人讓我告訴你,煙花之地,莫要久留;有辱我韓家名聲。”
清月臉上巧笑嫣然,並沒有絲毫的不快。
“是,我知道了。”韓楓淡淡地應道。
……
……。
韓福口的老主人乃是韓楓的父親-——韓伯平。韓大人自三十歲領兵,大小身經百餘戰,無一敗績。以功封靖南王,敵酋聞風喪膽,不以名之,稱之為“韓老子”。
韓大人功成身退,清修在家。韓大人有三子一女,長子韓重,熟讀兵法曉暢軍事,以功封建威將軍現駐守西疆。次子韓劍,武藝超群,身負大內統領一職,負責皇室的安全。一女韓玉,現已成婚,夫家乃是當今宰相之子,也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傅珪章。
本是滿門榮華的韓大人卻有一樁心病。那就是小兒子韓楓。韓楓不好功名,每每或做名山大川之遊;或與販夫走卒為伍;或流連於書肆;或徜徉於袖粉青樓……
輒一提起,韓大人總是長吁短嘆。可韓楓的好友也就是他的姐夫傅珪章卻對韓玉說:“韓楓乃神仙人,吾等不及也。”他還說:“如果韓楓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吾只能退而求榜眼而已。”
……
紫竹軒。
此處乃是韓家的一處別業,地處城郊,背靠青山,有十來進房屋,院內長著數十株參天的柳樹。五月,柳樹正綠得打眼,一陣風吹來讓人感覺身在綠浪之,就連風都彷彿是綠的。
這裡本是韓大人閒來修心的地方,只因見了韓楓心煩,便送了給他。韓楓也樂得清靜,每rì裡在這裡讀書習字。除了老家人韓福,便是清風、明月、一盞孤燈……唯有老夫人惦記兒子,隔三差五著人送來肉食、點心。
……
韓楓回到紫竹軒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今夜正是十五,一輪明月把清輝灑滿了整個庭院。
韓楓舉步走向書房的腳步忽然慢了一慢,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緩緩地推開門走進去,腳下微微有些踉蹌,嘴裡嘟囔著:“好酒……”
門正對著屏風,他反手關門,一道身影竟如閃電般從屏風後閃出,定睛看時,一把利劍已經抵在了胸前
韓楓叫道:“姑娘小心;劍太快了,莫要傷人。”
來人明顯一愣,低沉著聲音道:“少廢話。”一面出手如風,竟已點了他的穴道。
藉著窗外清幽的月光凝神看時,來人一身青衣,身材高挑,頭上包著一方黑帕,只留一雙眼睛晶瑩澄澈。
蒙面人看似長舒了一口氣,放下劍來,在室內踱了幾步,然後手掌輕撫胸口,徑自盤坐運氣,好似受傷似的。
大約過了足足一個時辰,那蒙面人從地上一躍而起,然後上前一步,細長的手在韓楓身上只自一拂,震開了他的啞穴,低沉著聲音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姑娘?”
韓楓略略喘了一口氣苦笑道:“姑娘身上幽香醉人,又如何瞞得?只是區區家徒四壁,在下與姑娘往rì無怨,近rì無仇,這裡似乎不是姑娘來的地方。”
那姑娘心想:“果然是一個常常在脂粉堆裡打滾的風月之徒。”便冷笑道:“不愧是一個混跡青樓的登徒子,鼻子比狗還尖。”既然見韓楓已經猜出,聲音便也改了過來。清脆脫俗,如黃鶯出谷一般,好不動聽。韓楓唯有苦笑,不知如何回答。那姑娘也就不再出聲,自顧自地在屋裡打量。
兩人又沉默了半個時辰,屋外忽傳來韓福的聲音:“少爺,老夫人著秋月姑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