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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只飄落的黑羽毛。她並不確定古松能否托住兩人的重量,於是在古松的上方尋了目標,抽出銀劍利入岩石之中,劍柄權充立足之處。

她抱扶住自煦,急喚著:“師父!”為什麼他身上全是血?

咳出瘀血,白煦不讓自己昏迷,極目看向落下的地方,並不想讓葉盼融耗去真氣扶他飛上數十丈的高處。剛才趙紫姬動手時,為了怕她被銳石所傷,他以背承受,此刻已是血跡斑斑,哪裡捨得愛徒為了攀上去而受折磨?

“咱們到山澗去,比較近些,為師身上有藥。”他一向隨身帶藥,全是為葉盼融準備,不料卻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她點頭,抱住他縱身躍下,只急切想為他身上的傷口包紮,卻沒有發現自己正淚如雨下……

面目全非的背部並不值得憂心,真正傷重的是他胸口的火紅掌印;而白煦頸背上有一道傷口,傷口的周圍泛著詭異的橘光,那色調似乎正是趙紫姬十指上所塗白蔻丹顏色,小小傷口亦令葉盼融泛著不安。

“師父,這掌印要的何除去?”

“這是‘火砂掌’,下得重些可傷及心脈,使人立即喪命。我想是趙姑娘手下留情了。”他扯出笑容,伸手拭去她頰邊殘留的淚,交代道:“剛才吃下續命丹,真氣已逐漸可以匯聚。你只須為我護持,讓我以內力引動藥效,逼出掌印即可。”

“這裡不會有人,讓徒兒助您一臂之力。”她堅持著,不讓受傷的他妄動真氣。

“盼……好吧!”她的脆弱與堅持令白煦不忍拒絕。“麻煩你了。”

需要她的幫助,對彼此都是新奇的經驗。白煦略為不自在,但葉盼融則是心喜的。

將藥物外數與內服之後,她盤坐在他面前,運氣於雙掌間,平貼向他結實的胸膛,領導他體內的真氣與藥性,依著他的指示行走各大穴道。

時間不斷地流逝,天色由明亮漸漸轉向彩霞滿布,渾然不覺的葉盼融一心只專注在那頑強的掌印之上,直到掌印轉淡,成為尋常的瘀痕之後,白煦以內力將她真氣震開,不願她再浪費內力、損耗精神。

各自運氣復原好一晌,葉盼融將師父小心扶趴在草地上,讓他頭枕著她膝,小心揉抹著藥品,醫治他背部的傷口。

“我們回去了吧!”白煦自覺身體已無大礙,直要起身,強振疲累的身體。

她阻止他:“再休息一會,不急!您的背上仍在流血。”

“但家裡的人會擔心。”他抬眼,發現她的淚仍在流,柔聲道:“別為我流淚,我不會有事的。”

葉盼融伸手接住晶淚,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流淚……這種屬於脆弱象徵的液體,原以為早已遠離她冷硬的生命;然而恐懼失去僅有親人的心緒波湧,終究止不住珠淚溢滿成串。再厚硬的外殼,仍是包容著柔軟的心。

“我要她死!”淚已止,眼中抹上了肅殺。

“不要這麼做。”他阻止。

但她不回應,眼中的堅決未曾更改。

白煦握住她雙手:“那趙姑娘已手下留情了。”

“感激她傷你不深嗎?”她譏言:“她落谷便是要引師父救人,趁機傷害。”而她不會饒過傷害她至親的人。

白煦搖頭,回想著某些令他百思不解的片斷……在趙紫姬傷他那一刻,她的表情浮著柔和,化去了原來的冷意,並且幾乎無意遁逃,等待著他的傷害或——同歸於盡。

為什麼呢?那時她心中在想什麼?

無法想清,且不深想,此刻只盼能打消葉盼融的復仇心,他道:“答應為師這一次吧,好嗎?”

“過分的寬容反是放縱罪惡橫行。”她狠心拒絕他的要求。

“如果這仇非報不可,讓為師自行處理吧!”

頓了許久,她才咬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