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御醫哪兒能不好奇?逮著了必定非得追根究底問個透徹,萬一再遇上個一根筋的好學之士非得纏著要拜師又該怎麼辦?她可不想自己在東女國剩下的時日裡都用來躲避那些人。
女皇的身體日漸好轉,甚至已經開始恢復了早朝,大臣們都感到很驚奇,同時又有些忐忑不安,須知當皇帝的最痛恨的就是底下的官員結黨營私,先前因為女皇的身體眼看著就要不好了,幾乎大多數人都站隊了,誰想突然又來了個大反轉,眼下她們哪兒能不怕女皇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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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突然被髮落的兩位公主和純親王,大家都深深的以為,或許並不是為了給秦晚秋清除障礙,而是女皇知道自己康復有望怕被奪了權才痛下狠手的?這麼一想,滿朝的官員就更加擔憂了,一時間個個都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做人,以往總要時不時在女皇面前刷刷存在感的大臣們,如今卻只恨不得女皇看都別看自己一眼,最好徹底無視了才好,也省得被拿來開刀做了那隻被殺給猴兒看的雞。
如此一來,先前暗潮洶湧了許久的朝堂竟然瞬間清靜了不少,個個安安分分做人,規規矩矩辦事,雖然氛圍還是有些詭譎,但起碼沒那麼烏煙瘴氣了。
眼看這朝堂上一片前景良好,有些人卻是不好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快死了嗎!為什麼突然就好了!”純親王又驚又怒,向來貫會夾著尾巴低調做人的她這個時候也是忍耐不住厲聲大喝不止,雙眼泛紅神情竟隱隱透著癲狂。
她隱忍憋屈了近二十年,卻不想到頭來一步之遙之際竟又被打入了地獄!
蒼天無眼!
底下的下人被她給嚇得渾身哆嗦,臉色煞白煞白的,這種話可是大逆不道,王府外面可還佈滿了把守計程車兵呢,這萬一被人聽到傳了出去,大家都得玩兒完!
生怕這位再吼出點什麼駭人聽聞的話來,管家立即道:“王爺息怒,當心隔牆有耳……”
聞言,純親王更加憤怒憋屈了,她如今這樣,日日被囚禁於王府中,外面還有無數士兵看管,與那階下囚又有何區別?女皇實在欺人太甚!
難道她這一輩子都要被囚在這牢籠中度過?
或許更甚者還不一定有沒有一輩子,等到女皇騰出手來了,誰知道會不會讓她“病逝”?
一想到這兒,純親王的心就定不下來,只感覺自己脖子上像是架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大刀,晃晃悠悠的隨時都會落下來一般。
純親王緊擰著眉頭思來想去,眼中一時狠意畢現,一時又佈滿猶豫掙扎,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傳訊叫大家都過來,本王有要事相商。”
管家抬眼不經意瞥了眼她的表情,頓時一個哆嗦。
要變天了。
深夜三更,夜幕已深伸手不見五指,偌大的王府已然陷入一片靜謐之中,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睡夢中,忽然,花園中某處假山中走出來一道黑影,緊接著半個時辰內,一個又一個黑影出現,悄無聲息的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直至兩個時辰後,這十幾個黑影才又再度來到假山邊,一個接一個進入裡面徹底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同樣被重兵把守的三公主府同樣也不平靜。
三公主明顯削瘦了不少,原本總是帶著溫潤笑意的臉龐似乎多了些許陰影,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有些陰鬱了,在昏暗的燭光下更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母皇忽得神醫,為何卻沒有人告訴本宮?”三公主的聲音也不復以往的柔和,似乎在剋制著什麼,顯得很低沉壓抑。
坐在下首的幾個人皆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有人苦著臉道:“回三殿下,我等著實不曾聽聞女皇陛下尋找什麼神醫,更未曾聽聞宮中有生人出入,好像突然間女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