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拿出了一盒火柴。讓士兵們自己從裡面抽。。。。。。當這些弟兄全部抽完後,連長的聲音非常低沉:“抽到的自己站出來吧。。。。。。”
兩名士兵站了出來,他們亮出了手裡的火柴,都是沒有火柴頭的。。。。。。
“順子,大牛。。。。。。”連長才一開口,便已經哽咽著無法說出話來了。。。。。。
“連長,這都說好滴。你咋還哭了咧?”一口陝西話的大牛笑了笑:“連長,雙倍撫卹金,記得給咱家裡送去啊。”
連長用力點了點頭。。。。。。
“順子。咱上路了唄。”
順子也點了點頭。。。。。。
他們的弟兄走了上來,開始在他們的身上綁著手榴彈。。。。。。趁著這個機會,大牛忽然拉開嗓子唱了起來:
“三哥哥今年一十九,四妹子今年一十六。人人說咱二人天配就。我把妹妹閃在半路口。。。。。。”
歌聲,在炮聲和機槍聲中迴盪。。。。。。
連長擦了一下眼睛,大吼一聲:“順子,大牛,上路啦!老哥哥給你們機槍掩護!”
他跳到了機槍邊,一把操了起來:“我日你祖宗個小日本!”
機槍開始拼命的吼叫起來。。。。。。
順子和大牛猛然竄出了陣地。
“撲撲撲——”子彈不斷的在他們前面跳著,大牛、順子一會臥倒,一會爬起來朝前疾馳衝幾步。。。。。。
日軍的機槍同樣也在拼命叫喚著。。。。。。大牛身上中彈了。順子身上也中彈了。。。。。。兩人在倒地的時候用力朝前滾了幾下,然後便停了下來。。。。。。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順子渾身是血,他朝大牛笑了笑:“大牛哥,再唱個唄。。。。。。”
大牛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子彈,他的身子一顫一顫的,手卻還死死握著手榴彈的導火索,聽到順子的聲音,他張開嘴,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唱著:
“三哥哥走起上坡坡裡下,四妹子畔上灰個塌塌,有心拉上個兩句知心的話,又怕那人笑話。有心拉上個兩句知心的話,又怕那人笑話。。。。。。”
坦克開了過來。。。。。。
當最後一個字落定的時候,大牛和順子同時拉開了導火索。。。。。。
爆炸聲連綿不絕。。。。。。許多年以後,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有一個叫大牛和順子的人為了這個民族做過一些什麼。。。。。。
“三哥哥走起上坡坡裡下,四妹子畔上灰個塌塌,有心拉上個兩句知心的話,又怕那人笑話。有心拉上個兩句知心的話,又怕那人笑話。。。。。。”
連長淚流滿面,他一邊不斷扣動著機槍的扳機,一邊大聲的唱著。。。。。。
兩輛日本人的坦克癱瘓在了那裡,可那是用弟兄們的命換來的啊。。。。。。
“連長,那邊,那邊又有坦克上來了。。。。。。”
連長停止了射擊:“敢死隊——集合!”
一盒火柴,就在他的手裡攥著,但裡面根根火柴都有頭。沒頭的火柴,在連長的另一隻手裡。。。。。。
。。。。。。
“軍座,敵人火力太猛!我需要支援,支援!”獨立第4旅旅長王金墉對著電話大聲叫道。
“聽著,王金墉,我沒有支援給你!”26軍軍長蕭之楚的聲音傳來:“你給我頂住,若是放倭寇前進一步,格殺勿論!”
電話一下就結束通話了。。。。。。
“他孃的,沒有空軍,沒有炮兵,沒有坦克,這他孃的打的什麼鳥仗!”王金墉惡狠狠的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