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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應考試系身黃州獄

說到雞叫頭遍,見石生始終不答應,這才各自散去,石生也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石生收拾好行李,又給三個徒弟安排了一些學習任務。他鎖好門,把鑰匙交給胡家保管,傍晚出城住到了客棧。第三天五更天,他就直接回黃州去了。

再說這位韓學政到了黃州,下馬後完成了放告等事宜,便掛牌準備考試。羅田縣被安排在第一場考試。五更天點名的時候,點到石生,石茂蘭接過卷子正要走,學政叫住他問道:“原任柳州府知府石峨是你什麼人?”石生回答:“是生員的父親。”學政又說:“你現在身負重大罪名,你知道嗎?”石生一臉茫然地回答:“生員實在不知道啊。”學政說:“現在也沒時間跟你細說。”於是傳命黃州府,派人把石生押送到監獄裡,等考試結束後,再審問並解送到京城。黃州府接到命令,就派人把石生押進了監獄。

石生坐在監獄裡,白天還好,到了晚上,被鎖銬束縛得難受極了。他想打點一下獄卒,可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他心裡暗自琢磨:“我沒犯什麼過錯啊,怎麼就遭了這種大禍呢?”想著想著,忍不住一直哭到三更時分才停下。

這時,監獄裡的犯人都睡熟了,獄卒也暫時去休息了。石生忽然聽到門外一陣風聲,睜眼一看,原來是秋英、春芳帶著馗兒,三個人哭著從外面進來了。秋英走到石生跟前說:“先生不聽我們的勸告,果然遭了這災禍。我們也沒辦法替你承擔。我們回去後會想辦法替先生告狀申冤。先生一定要保重自己,千萬別想不開。這裡有二十多兩銀子,先生收下,用來買些茶飯,也給獄卒打點打點。”石生感動地說:“我不聽你們的良言,自投羅網,沒想到你們還來看我,我真是又羞愧又後悔。”秋英說:“這也沒辦法,這大概是先生命中註定的。我們得回去了,話說久了,吵醒別人反而不方便。”石生收下銀子,他們三個又哭著離開了。石生在監獄裡的情況暫且不說。

再說這三個鬼徒弟回到住處,秋英寫了一張陰間的狀紙,準備到城隍臺下告狀,狀紙上寫道:

“具稟秋曲,為代師鳴冤。乞天電察,以正誣枉事,切照。身師石茂蘭,系黃州府羅田縣廩生。今被學憲大人,拿送監中。尋其根由,實系太監魏賊所唆。似此無故被冤,法紀安在。哀懇本府城隍太老爺垂憐苦衷,施以實報,焚頂無既。”

馗兒則寫了一張陽間的狀紙,準備到巡撫衙門去告狀,上面寫道:

“具稟馗兒,為辨明冤枉,以救師命事。切照。身師石茂蘭系黃州府羅田縣廩生。與魏太監,素無宿嫌,竟唆撥學臺大人,拿送監內,性命難保。為此哀懇本省撫憲大人,辨明冤枉,救出師命,銜感無既。”

寫完後,兩人仔細看了一遍。秋英對春芳說:“妹子,你年紀還小,別出門了,在家看著吧。我先去城隍臺下告這張狀,看看情況,然後再讓馗兒去巡撫衙門。”說著,她整理了一下頭面和衣襟,把狀紙藏在懷裡,就出門往城隍廟去了。

凡是在城隍臺下告狀的人,都得先到土地司掛號,才能遞狀子。秋英來到土地司掛了號,拿著狀子往外走,迎面碰到一個鬼卒。鬼卒問:“這位娘子如此年輕漂亮,家裡難道就沒別人了,怎麼親自出來告狀呢?”秋英就把代師鳴冤的緣由告訴了他。鬼卒聽了稱讚道:“看來你真是女中豪傑,這狀子肯定能被受理。不過城隍老爺今天不坐堂,當面遞狀子是不行了。一會兒收發狀詞的,肯定是蕭判官。我跟你說,蕭判官性子暴躁,要是他問話,你說話可得小心點。要是惹惱了他,不管男女,他都會嚴格追究,可厲害了。”說完,鬼卒就走了。

秋英聽了這話,心裡有些猶豫,想回去吧,可來都來了;想遞狀子吧,又怕難以接近。她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徑直朝城隍廟門口走去。

沒過多久,就聽到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