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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精衛公主訪神仙

話說神農帝有一女兒,名叫精衛公主,因她喜愛服食黃精而得名。公主年方十五歲,生得面容似敷粉般白皙,眉毛如遠山般秀麗,眼睛如花椒般明亮,嘴唇似硃砂般紅潤,額頭寬廣,腰肢纖細。真可謂有沉魚落雁的容貌,閉月羞花的風姿,尚未招駙馬。

暮春的一天,精衛公主心中煩悶,便喚上侍女一同前往御花園遊玩。園中蜂蝶在花叢中飛舞,眷戀著花心。忽然,一朵被蜂蝶採過的花,有一瓣被風吹落,蜂蝶立刻捨棄這朵花,轉而採其他的花心。公主見狀,不禁嘆息,對侍女說:“人生在世,容顏怎能不改變?你看那花朵盛開時,蜂蝶紛紛前來肆意採擷,稍有損傷,便棄之而去,另尋他花。這正如詩中所說:‘相思時作浣花女,重到誰為載酒人?’怎樣才能學到長生不老之術,遨遊於塵世之外呢!”她在園中徘徊許久,不知不覺紅日西沉,明月東昇。此時,芬芳之氣襲人,隱隱聽到空中傳來車聲,聲音漸漸靠近,出現一位女子,年紀約二十歲左右,容貌體態絲毫不遜色於公主。女子身旁有兩個丫鬟,身著青衣,手中拿著幾株奇異的草。女子與公主相互施禮後分坐,對公主說:“我是西王母,剛從東海而來,正要返回西崑崙,聽聞公主有超脫塵世的想法,所以特地前來,為你洗淨凡俗之心。”公主說:“我不過是閨中少女,怎敢勞煩仙母遠道而來?只是不知仙境在何處,仙景與中原相比如何,懇請仙母明示!”

王母說:“中原名為赤縣神州。在中州之外,像赤縣神州這樣的地方有九個,環繞分佈在四方;仙人大多在東方和西方,南方和北方沒有;東方的仙人多在海中,西方的仙人多在山頂。”

公主問:“請問東方的景緻如何?”王母說:“東海中有五座仙山:一座叫岱輿,二叫員嶠,三叫方壺,四叫方丈,五叫瀛州,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不過岱輿、員嶠、方壺、方丈的奇景較少,奇景大多在蓬萊和瀛州兩處,離中原數十萬裡,那裡居住的都是金宮、玉殿、紫閣、瑤臺,花木常年如同二三月般繁茂;人們都能長生不死。”

公主又問:“請問蓬萊的景緻如何?”王母說:“蓬萊有久視山,山上有金池,池中的水、石頭、泥沙都呈金色,還生長著如蝴蝶般的金莖花,人們都會佩戴。所以當地有句話說:‘不帶金莖花,不得到仙家。’”

公主接著問:“請問瀛州的景緻如何?”王母說:“瀛州有聚窟山,山上生長著十種草,都叫還魂草。人死後,取來服用就能甦醒。其中有一種叫震檀,是十種草中最上等的。還有玉膏山,山上流出的泉水如同美酒,飲用後能返老還童。”

公主再問:“請問西方的景緻如何?”王母說:“西崑崙有六座山,都在崑崙山頂:第一座叫玄圃,第二座叫積石瑤房,第三座叫閬風臺,第四座叫華蓋,第五座叫大柱,第六座叫承淵,都是瓊樓玉宇。我居住的地方,就是承淵山。”公主問:“兩位丫鬟手中拿的是什麼草?”王母說:“我剛從瀛州歸來,小丫鬟折來玩耍的。一種就是震檀,另一種是影木——在陽光下觀看,一片葉子能映出百種影子。你若想要,就把它送給你。”公主問:“如今要去東海,怎樣才能到達?”王母說:“必須打造凌風舸,從東萊下海,不到十天就能到達。但一定要意志堅定,一心向道,才能到達彼岸。稍有動搖,就會遇到怪濤,溺水而亡,各種危險也會隨之而來。”說完,王母告辭離去。公主十分高興,懷著激動的心情就寢。

第二天一早,公主起來,向父母稟明,想要前往東海訪仙,遊覽勝景,大概一兩個月就回來。神農帝說:“我之前親自品嚐百草,發現茯苓對身體大有補益,將其用水洗去黑皮,搗碎浸在酒中,密封一百天,每天服用七寸,長期服用不間斷,一年就能改變骨髓,兩年能更換骨骼,三年腸道會化為筷子般的潔淨,額頭會有夜光,還有玉女前來侍奉,這